张立抖落这一沓子资料,摇头晃脑:
“呵呵,你小子一肚子坏主意,说什么这些儿是你那个老古板师傅弄出来的,天大的玩笑!一定是你个小混蛋背后搞鬼。【风雨首发】
想那洪武到永乐,我都司衙门在辽东一手遮天,何等的威风,不想先后来了一串儿祖宗,先是总兵府,抢了咱们的兵权,成为人家总兵府的奶妈子,只能种地训兵了,一帮子武人粗鄙去做酸文的事儿,赶鸭子上架的没少受窝囊气;再来就更热闹了,啥子巡抚巡按,镇守太监,凭空的多了一群公爹,咱都司衙门就像受气的小媳妇,整日的被人家摆弄,如今,也该出出这口恶气了。
小子你记住,你刘家一脉百多年了,身为军户代代都是咱都司衙门的人,这一次,无论如何,肥水不能流到别人的田里,那个捞什子董事长,一定要是咱都司衙门的人!”
天子御使天下,本着平衡的帝王之术,决不能叫一家在地方独大,军队更是要掌控在天子手里,边镇军户世代沿袭,盘根错节,都司衙门独掌边镇军政,很容易做大。
先是用总兵府夺去都司衙门的用兵之权,但也出现调派混乱,各自推卸责任的弊病,才有了巡抚代天子巡抚一方,协调双方,成为边镇最有权势的一方。
随之就有了巡抚称霸一方的祸端,天子又另出巡按,代天子巡按地方文武,虽然出自都察院七品言官,但手握尚方宝剑,可有权督查过问各层文武,直达天听,其实就是暗中分权巡抚,监督巡抚做大的一种平衡之术。
张立的抱怨有情可原,本来独大的都司衙门,如今几乎成了地方管理机构,相当于前世的武装部,每日小心答对一帮子公婆,果然小媳妇的受气样。
如今,昔日的荒古被刘睿的一个引水过山,满上成了香饽饽,更有刘睿弄出的一套新颖的经营思路,明眼人很快看出,日后的荒古必然是辽东的一个摇钱树,那个不想趁机从中沾点便宜。
刘睿咋说,出身军户,父辈们都是都司衙门一脉,如今还是卫城都司下属经历司的书办,肥水就应该都司衙门留下的。
刘睿只能自己头痛,自己只能是咱在幕后的料子身份,这个董事长势必是各个方面争夺的目标,那锦衣卫,东厂还有总兵府,加上来自京城的严嵩一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刘睿谦恭的给张立行礼,耐心的解释着:“董事长不是谁要做就能做的,必然是投资最多,所占股份最多的一个,咱都司衙门想要占这个位置,就想办法拿出最多的投资股份才行,好在有侄儿在,可以暗中把各个方面能够拿出的投资数目透漏给伯伯,那般就心中有数,立于不败之地。”
自己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个了,好在,毕竟都司衙门在这里生根百多年了,地方上的事情,怎说也是占着优势。
黄叔叔依然不放心的问:“睿哥儿你再说说,按照你的这份计划,那个荒古真的能生出那多利润啥的?别的咱们把买棺材的老本填进去,到时候竹篮打水的可就完蛋大吉。”
刘睿重重的点头:“至于能把利润翻多少倍,侄儿不敢打包票,但三年内,把那里弄成鱼米之乡,最少解决海州卫盖州卫的军粮不成问题,光这个,就叫都司衙门省了诸多费用,先占便宜的也是咱都司衙门。”
收缴地方两税,分配南直隶山东调派的军粮布匹,也是经手都司衙门的经历司,自然每年有着诸多费用,一下子有了两个卫的军粮,其所省下的费用虽然不可能叫都司衙门独吞,但近水楼台的自然所得多多。
几个父辈频频点头,往日在这里面就有诸多猫腻,是众人贪墨吃夜草的地方,自然明了之后如何从中下手。
刘睿接着说道:“辽东是勾连内地和塞外诸蕃的一条财路,之前也被各路神仙暗中分羹,但做的无非是用内地的产出换取诸藩的牛羊,皮毛还有一些儿诸藩特产,局限的很,更是被各路大神掌控。
其实,利用内地和诸藩之间的差别和各自优势,利用一些儿技术和手段,会从中生出更大的财路的,小侄过几日会把想先一步置办的作坊给几位伯伯叔叔审查一番儿,却不叫别路知晓太多,这般,咱们心中有数,自然能放心的投入资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