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树的影,那高忠虽然目前卧病不起,但多年的余威,依然不是这些儿东厂属下所能抗拒。
小六子神采飞扬,对着大夫人紧着磕头:“小的誓死追随夫人,报答提督的信任,请夫人下令,叫小的如何做事?”
小六子的大名就是王奎华,却已经多年都没有人这般叫过了。
一个奴才是没有权利有自己的名字的,如今却有扬眉吐气的得意。
大夫人对着四周东厂的人行个礼,温婉的说道:
“咱东厂乃天子的耳目,做事可以对不起良心,却不能丝毫违背了主子的心意,做出有损天子名声的事情。
这个何振梁,竟然听信别人的挑拨,胆敢动了咸宁侯仇家的商队,这件事如何能瞒得过天子!
用不了几日,这个何振梁自然会被天子惩罚,死无葬身之地!难道尔等就甘心陪着他殉葬?”
“不能!无论是谁,只要对不起天子,就是咱东厂的死敌!”
很多人喊了起来,喊得最凶的当然是小六子这方面的。
大夫人忽然提高了声音,怒瞪何振梁:
“那还等着什么?来人,把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拿下,押送京城交给天子!”
小六子的人都呼啦动了起来,从岸上船上奔着何振梁和他的心腹围了上去。
何振梁竟然神色不动,手里举着东厂掌印千户的令牌,哈哈大笑:
“本官乃当今天子亲自任命,岂是那高忠一句话能够罢免的!
请夫人出示天子旨意!如若不然,那就是狐假虎威做出的叛逆勾当!”
“这、、、、”
大夫人虽然有所依仗,但毕竟女人,看何振梁不为叔叔的要挟所动,竟然一下子捅到自己的命脉,顿时就有点慌了。
本能的看向身边的三娘子。
可惜,这个三娘子也不过是一向只知道听命做事的奴婢,一时间根本拿不出主意,呆呆的把眼光望向了无忧刘睿潜伏的所在。
刘睿大有意味的看着外面的戏中戏,品味着其中的妙处。
看见那三娘子求救的眼神,不由对身边的无忧笑道:
“说一千到一万,都是不中用的,最后还是大师要舍出脸皮出去擦屁股了。”
心里却是想到:不想这个无忧要利用的竟然不是何振梁,却是他的大夫人,如此,自己之前对这里的事情的判断就要变一下思路了。
那大夫人足不出户的,无忧通过小六子联系上大夫人势在必然,只是,一个背后势力眼看着就要倒塌的女人,究竟叫这个无忧看中了她什么?
之前,老狐狸允诺的,事后把这里交给小六子,间接地交给自己,如此看来,是打着大大的埋伏的。
那无忧,这会儿可没时间计较刘睿的揶揄,忽然现出身子,像鸟儿一般快捷,向烟儿一样无痕,眨眼之间就到了何振梁的船上。
再看那何振梁手里举着的东厂千户令牌,却已经到了无忧的手上,就听无忧冷冷的笑着:
“丧心病狂的东西,竟然做出这般叛逆的事情,贫僧身为大夫人的师傅,决不能冷眼旁观,任由你这个混账胡作非为!”
那何振梁呆呆的望着无忧,想开口分辨,却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从无忧身上压了过来,叫自己丝毫喘不出一口气,更何况说出一个字!
心里在哀嚎:完了,竟然被这个老狐狸里外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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