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建奴大队全部在京师左近,附近已经没有过百的建奴兵丁。”赵烈回道,赵烈几日来将骑总和夜不收剩余人手全部派出,组团探查,他惊讶的发现,建奴大队全部推往京师,连良乡都已让出。
嗯,张可大点点头,在李恒和安永德想让下,登莱战兵四千人开始进入涿州,好在涿州毕竟是京南雄城,周九里有余,别说四千人,加上后续的登莱卫所兵也容纳的下。
入城后的张可大没有即刻赶赴李恒、安永德备下的接风宴,而是坚持要看看涿州的战场和俘获,这才是最为紧要的。
赵烈派人只是简要报秉阵斩努尔哈赤六子塔拜,击退皇太极统兵攻城,杀伤建奴兵丁数千云云,张可大心里猫抓般难受,来到此处不点检明了怎能安心赴宴。
张可大登上通济门城楼,只见城外一里处堆了三大堆尸山,都是无头的尸体,衣甲大都被扒下,场面极为狰狞,好在是冬季最冷的季节,尸身都已冻住,没有太多的气味传来。
此外北门外远远的数里外还有几个大大的隆起的土丘,赵烈点出那是被建奴驱赶攻城的百姓的尸身,都被埋在那里。
张可大惊诧不已,只是目测建奴军兵的尸首不下数千,加上大明百姓的尸体,足有万余,就是一万余人站在那不反抗也得杀上半日,可见当时战况之激烈。
下得城来,几人来到破虏军的营帐,一个大的破旧库房内,堆满了抹上石灰的建奴和蒙古人首级,有的呲牙咧嘴,有的怒目圆睁,让整个昏暗破旧的库房更显阴森可怖,如额鼻地狱一般。
张可大向身边几个亲卫使个眼色,两名亲卫带领着十余名军兵开始在库房内检点建奴、北虏的人头。
安永德、赵烈等人是气定神闲,都是实打实的战功,没什么好担心的。
“大人,隔壁就是收放塔拜首级和衣甲的所在,总镇大人是否一观。”赵烈施礼道。
“哦”张可大一挑眉毛,这可是野猪皮的亲子,“赵烈带路,本将前往一观。
几人来到隔壁的库房,只见库房内堆积如山的兵甲,都是数战来破虏军缴获的。
有蒙古人的弯刀,建奴和汉军的长枪、狼牙棒、长柄马刀、顺刀、箭枝、步弓、骑弓,建奴的正黄、镶黄、正蓝、正白、镶白等式样盔甲,汉军式样的锁子甲、扎甲、鱼鳞甲,还有一些还算完整的皮甲,还有为数众多的马镫、马鞍、马鞭等。
林林总总在库房内堆积如山,在库房的一角,摆放着甲勒额真、牛录额真等旗帜。
靠边摆放的正是塔拜怒目圆睁的尸身,破损的鱼鳞甲还披在身上。
安永德对此是毫不陌生,当日打扫战场时,破虏军谢绝了涿州卫的帮忙,都是自己清理得尸首,砍下首级、剥下兵甲、收拢金银、肢解死马。
破虏军军兵活计这个熟练仔细,一看就不是头一遭。
那时最让安永德眼红的就是堆积成小山的金银细软,建奴入关进入大明富庶京畿,抢夺了无数金银细软,大多随身携带,此时便宜了破虏军。
只是金银安永德预估就得在十万开外,还有些首饰细软呢,不过,安永德想想抚恤战死的军兵,估摸赵烈也剩不下多少了。
此时在这库房里是丝毫不见,想见都被赵烈藏起来了。
张可大细细端详了塔拜的尸身,只见塔拜的明光铠、内衬的软甲、腰刀,都是上乘之物,在塔拜尸身一旁还摆放着几个建奴牛录额真的首级和兵甲。
此时,不用护卫检点首级,张可大也相信涿州大捷了,这些兵甲、旗帜根本不是这短短时日能够打造出来的,就是这些兵甲弓弩箭枝也能值个十万两银子。
“安指挥使、赵千户,两位此番可是立下泼天大功啊,此乃是本朝与建奴对阵以来少有的大胜。”张可大目光闪烁,心中这个羡慕嫉妒恨啊。
他虽贵为总兵也没取得如此大捷,大明对于击杀建奴的赏功最重,他晓得此番安永德、赵烈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下官不敢居功,都是赵千户所带军马所为,我涿州卫不过是敲敲边鼓,惭愧啊惭愧。”安永德当着赵烈面,脸皮再厚也是不敢居功。
“安大人过谦了,没有涿州卫的帮衬,我登莱军岂能取得涿州大捷。”赵烈笑道,涿州卫只是不让赵烈入城,别说大捷了,恐怕破虏军就得败亡,当然这是交易的结果,这就不足外人道了。
众人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张可大的亲卫前来回禀,点检合计建奴首级两千六百余,北虏首级千余。
张可大捻须大笑,登莱军此战后定会名镇四方,作为登莱军主将的他当记首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