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彦阿转向伊泰阿,伊泰阿问道,“你的战马是不是都是你打理。”
“是啊。”巴彦阿莫名其妙。
“为何。”伊泰阿干巴巴的问道。
“因为战马是我在战场上的依靠,如果它与我不熟识,有可能送掉我的性命。”巴彦阿道。
“着啊,是你的战马你打理,田亩如果是自家的,是不是好好打理,让他多产粮食,除去田赋也能多剩下钱粮。如果不是自家的,为何苦干,为谁苦干。”伊泰阿戏弄的看着巴彦阿。
巴彦阿傻了,“那怎么办。”
“怎么办,阿玛都与包衣们说了,明年咱们家也把地报给这些尼堪,收六成的租子,这般尼堪可是乐坏了。”伊泰阿道。
巴彦阿一时无声好好消化这个消息。
“巴彦阿,入关时受了伤为何不告诉家里一声。”额鲁突然的插了一句。
“没。。。没有,我没受伤啊。”巴彦阿矢口否认。
“巴彦阿,你忘了布拉同我交厚。”额鲁不满道,这小子翅膀硬了,受伤这么大的事也想欺瞒家中。
“在哪里受的伤,给我们看看。”伊泰阿也是沉脸道。
“就在肩头,尼堪的箭枝给穿了洞,小伤而已,早就好了,我不说怕的是家里人尤其是额娘担心吗。”巴彦阿看到遮掩不过去,终于松了口。
“行了,我也晓得是小伤,不过你不应欺瞒家里,算了,等两月后你成亲了,就轮不到我们惦念你了。”额鲁笑道。
伊泰阿也是一笑,小子要套上笼头了。
巴彦阿缩了缩脖子,这婚事是父母订的,他到现下也没见过新娘子。
“正白旗的伊图玛牛录看中了你,将家中最小的女儿雅莉齐嫁与你,布拉牛录也成全了一些,成亲后你就留在正白旗,等闲不要回来了。阿玛这里形势不妙,日后恐有大麻烦,尽量不要来往了。”额鲁沉声道。
“阿玛何出此言,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巴彦阿惊道。
“现下还没有出事,不过是早晚的事,二贝勒被圈禁,三贝勒就危险了,阿玛我估摸王上早晚要收拢正蓝旗,我等是三贝勒的嫡系手下,恐怕日子会很不好过。”额鲁寂寥道。
额鲁说的很明白了,巴彦阿当然听得明白。
“阿玛,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我家也不能如此束手就擒吧。”巴彦阿不甘心道。
“能有什么办法,三贝勒虽是落魄了,我等也不能轻离,这等背主之事在我女真人眼中最被看不起,与其背着背主之人的名号苟活,还不如就此等待罢了,巴彦阿,日后你在正白旗没有臂助了,布拉能相助你一些,主要靠你自己。至于你哥哥身为长子,只能留守家业了。想来,新的固山额真做的也不能太过了。至于和卓就得看音图能不能善待她了。”额鲁看着前方无人的所在道。
三父子一时无言,局面不知不觉凶险如此还是让人吃惊。短短数月,镶蓝旗易主,正蓝旗危如累卵。谁也看不清日后的道路,只能坐等最后的结局。这种等待是最熬人的,你没有选择只能等待。
父子三人散开后,伊泰阿心情不佳的回返自家的宅院,利剑高悬的场景实在让人沮丧。
回到家中,室内冷冷清清,殊兰和她的侍女肯定是又同额娘一同打马吊了,自从有了这个爱好,她连家都不顾了,半夜才返回来,日益向额娘看齐。
伊泰阿摇了摇头,很是不满,不过他也不想因此吵嚷,毕竟额娘也在其中,既然殊兰不在,阿林肯定是送到偏房王惠那里。
阿林同安静勤勉的王惠感情极好,他一旁看来比同殊兰的感情要好,王惠极有耐心,向来陪着阿林一起玩。
以往对尼堪恨之入骨的伊泰阿也不得不承认尼堪女人真是天下少有的好女人,不是女真粗陋的女子可比的。
想到阿林伊泰阿突然非常的想念自家的儿子,他来到偏房,推门进入后,他发现阿林和王惠已经睡着了。
阿林的小手紧紧的抓住王惠的手,呼吸极为的均匀,显得很是安心,王惠却是轻锁眉头,侧身躺着,用手臂搂着阿林,表情有点痛苦。看到此处,伊泰阿心头一软,头一遭对杀死王惠的哥哥有了一丝后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