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阳光明媚,微风徐徐,让人心情舒畅。↖,
李秋生正在前千户所方子山同军户们一起在耕种番薯,现下军户们都是尊称他为李师傅,因为他和另一个同村的人被抽掉来此教授附近三个村子种植番薯和玉米。
李秋生没想到他昔日一个佃户也有被称为师傅的一天,这几日他走到哪里人们都是极为恭敬的称呼、请教,饭点的时候,各家都是拿出各自认为最好的东西来伺候着。
虽说都是些粗茶淡饭,但是已经是各家最好的吃食了,要晓得如今是春荒的时节,好在赵大人每家每户发放了三石黑面,果腹不成问题,如此靖海卫军户们已是感激不尽。
到哪里去找给你分田地、打灌井、分下米粮、派人教授种田的指挥使大人去,可大明打听打听,有吗,也就是在靖海卫有万家生佛赵大人。
以往听闻左千户所的军户们过上了好日子,临近的卫所那就是个羡慕嫉妒恨啊。如今终于轮到他们让其他卫所的军户羡慕嫉妒恨了,怎个高兴了得。
如今赵烈在靖海卫真是万家生佛的存在,敢说赵烈的坏话得躲到家里对着墙壁说,在大庭广众下说个不字,小心性命,这可是真的。
“兄弟们,一定要把这几个排水沟挖好它,靖海卫的田亩都是在海边上,雨水多、急,没有排水沟,番薯绝收了到时可是不要哭。”李秋生虎着一张脸道。
“那是,老少爷们都听李师傅的,挖深些。顺溜些。要不存水灌到地垄里。上秋哭去吧。”罗大河笑骂道。
“罗叔瞧好吧,你看看俺挖的多深啊。”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军户笑嘻嘻道。
“你小子就是能凑合,挖的前后高低不平的,你当是挖存水沟呢。”罗大河一点年轻人。
一旁干活的军户们发出一阵哄笑,如今日子有了盼头,大家伙笑声也是不断,可不是当初死气沉沉的时候了。
李秋生笑眯眯的看着大伙笑骂着,十分的惬意。
他出来十天了。自己的地估摸也耕种完了,如他这样出来教授耕种的,左千户所派人雇佣同村的人给家里种地,同时为了安抚这些出门在外的人,如果田亩没有去年收获多,不足部分给补足。
此外出来这一趟,每人还有三两银子的饷银呢,种地自己不出力,歉收给补足,就是出来教教种地。上哪里找这个好事去,真是。
想到此处。李秋生嘴又咧开些,怎么都合不拢啊。
中午时分,李秋生回到戴明家中吃饭,这几天他都是住在戴明家中,他家里人口少,就是戴明和他后找的婆娘以及小板凳,刘秋生住在这里很是松快。
“来来,李师傅,今儿个中午是肉烩蘑菇,好好打打牙祭。”戴明客气的想让。
“戴老弟客气了,随便吃点就行了,没那么多讲究。”李秋生谦让道。
“没事,这几天都是各家送来的吃食,老弟就是让婆娘做做饭吧了。”戴明笑道。
两人正说着,罗大河拎着一个草袋子进得院内。
“小戴,俺把这只鸡放这里,你晚上给李师傅做了。”
“罗哥你就瞧好吧。”戴明笑道。
“这,这可怎么好,唉,太破费了。”李秋生不安的搓手,他这辈子怎么受过这个。
“没事的,李师傅这个不算啥。你来这叫俺们种地,上秋得多打多少粮食啊。真是多谢了。”罗大河拱手道。
“这都是赵大人吩咐的,应该的应该的。”李秋生回礼。
“行了,两位老哥都别多礼了,罗哥,你看看这的伙食不错,你也在这吃得了。”戴明打诨道。
“可是,这多饭菜,罗老弟也在这里吃了吧。”李秋生道。
罗大河看看饭菜也没客气,上桌子拿起碗筷就造。
干了一上午的活计,几人也是饿了,都是风卷残云般吃喝起来。
李秋生先吃完,放下碗筷,喝了口水,看看正在吃喝的罗大河,踌躇了一下,还是张了口,“罗老弟,昨个同弟妹一同送热水去的那个女娃是你家的。”
“那是我家姑娘,今年十六了。”罗大河边嚼着饭菜边呜咽道。
“女娃很大方不扭捏,不晓得找没找婆家。”李秋生笑眯眯道。
“我家姑娘这个随她娘,说话大气,还没找婆家,上门说亲的多的是,就是她娘舍不得,说是过一年的。”嗯,罗大河感到很不对劲,抬头望向李秋生,看到一张满是褶子的笑脸。
“咳咳,”李秋生陪着笑脸,他擦了擦嘴,“俺家里的大儿今年二十四了,当年家里穷给孩子耽搁了,这两年家里生活好多了,只是他又去了备军,操练辛苦,几乎不回来,这不又耽搁两年。”
罗大河、戴明下意识的点点头。
“今年说什么也不能拖了,孩子二十四了,这不我看罗老弟家里的女娃不错,就是不知道罗老弟的意思。”李秋生看向罗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