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向井忠胜挥刀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又回手一刀将桌案劈断。
不解恨的向井忠胜继续挥刀将桌案砍得破碎,全然不顾桌上平时心爱的物件。
他百个金小判打造的太刀锋刃同锯齿有一拼,只不过他已经顾不上心疼,只因心中着实郁闷。
方才部将告之,一个巡查小队从九州方向赶回,只回来两艘船,还是破败不堪的两艘船,两个主桅只剩下一个,好在水线没有伤损,这才好不容易跑回来。
这是三天内他接到的两个坏消息,其他小的坏消息不断了,什么同明人交阵,损失多少炮组、多少水手,以及有五艘船破损严重,恐怕得修补两个月,几乎都是明人获胜。
这三天变本加厉,变成两艘两艘船战损,一共他向井忠胜麾下才有二十六艘盖伦战舰,如今四艘战损,五艘受创严重。
简直是不可忍受,向井忠胜立时陷入疯癫,于是他的桌案和太刀成了替罪羊,承担了他的怒火。
当然如果他一直疯癫下去,他早就坐不稳这个位置上了。
发泄完毕,他将半残的太刀丢弃地上,带领护卫前往码头看看战损的战船,不亲眼看看,不了解对阵的激烈。
向井忠胜一踏上码头,看到破烂不堪的船队,立时悲从心来。
分两批出发的威风凛凛的南蛮舰队,如今破烂不堪的停泊在码头,有气无力的飘荡着。
他在部将陪同下登上了一艘战损极重的战船。入得下甲板。只见火炮甲板上到处是血迹。如今已经变得黑紫色。
被击打的变形破碎的火炮颓然倒地,整个火炮甲板过半火炮破损,基本没有修复的价值,这让向井忠胜大痛,这都是金银堆出来的 ,为了这个稻叶正胜非得同他拼命。
“奉行大人,这是明人的弹丸。”船头跪拜于地,献上三种弹丸。有同他们战船上一样大小的,十二磅加农炮的,有大一圈的,有大两圈的。
这都是留在舱室内的明人弹丸,成了他们研判明人火炮口径的依据。
看看这些弹丸,他也明白了为何麾下战船为何不敌,非战之罪啊。
如今的幕府的大炮最大时十八磅炮,这是尼德兰人卖给他们的,要价两千银小判,最后长崎奉行降到一半。一千银小判,这也是贵的咂舌。但是没法子,自家造的铁料不过关,没有三十四十次轰击就炸膛。
为此,水军只有建造的五艘最大的战舰订做了五十门,实在是用不起。
如今看来竟然不济事,因为明人的大炮显然更大一号,威力那就是大了不止一倍。
当然,有了这个作为口实,他向井忠胜总算有些颜面和推脱的理由可以面见将军了,非战之罪嘛。
向井忠胜即刻前往内丸拜见将军,并献上了这三种明人弹丸,哭诉非是水军不尽全力,而是明人火炮犀利,战舰巨大,非战之罪。
德川家光等了一月,等来了这个消息,立时暴虐因子大爆发,当场暴打了向井几拳,他也是气疯了。
再者向井就是他的谱代家臣,打骂怎么了,应当应分的。
最后还是稻叶正胜看不过眼,上前劝阻了德川家光。
“这么说我堂堂代天皇巡狩的幕府,却是无法保护日本国的商路是吧。”德川家光磕磕绊绊道。
“殿下息怒,微臣死罪。”鼻青脸肿的向井忠胜磕头不止。
“我要的不是死罪,本阁要的是击败明人水师,他们明目张胆的收取税赋,这些钱粮他们用到何处,还不是建造更多战舰,我部何时才能击败他们。”德川家光气的嘴唇发抖。
“将军息怒,此事换做其他家臣也不能做的更好,”稻叶正胜深鞠一躬,“我部水师不过有二十余艘新战船,而明人三年前就有四十余艘南蛮战船,不及对方,情有可原。”
“那也不能等着敌人收取赋税,然后建造战舰大炮回击我水师,这岂不是步步落后。”德川家光怒气稍歇,“能不能禁海,片帆不下海,我让他什么也得不到。”
德川家光气极,想效仿明朝皇帝来个禁海了之。
“不可啊,将军,”向井忠胜抬起他那堪比猪头的脑袋,“殿下,如果封海,各个大名特别是九州四国的大名还是可以私下走私交易,我国岛屿众多,海湾密布,如何查处,最后只是将军损失了税赋而已。”
“臣附议。”稻叶正胜急忙附和,开玩笑,日本禁海,那么大商人各地大名私下走私如何处置。
毕竟日本贵族阶层对大明的生丝、瓷器需求无休无止,你断了他们奢侈生活,如何了局,那就催生走私呗,当然有条件有监控的海禁是可行的,但是得水军有成,可以监控整个日本海域的时候。
德川家光郁闷的起身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