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有些话,不是当你什么时候有空了,想听了,我就愿意说的。”他低低地道。所以现在,就让他彻底地冷静一下,冷静地想一下,他到底该怎么做,“好了,一会儿我还有个会议,我让秘书送你出去吧。”
君容祈说完,叫了一位秘书进来。
秘书看着房间里的气氛,只觉得怪异得很。
“你把笑笑送上车,让司机送她回学校那边。”君容祈吩咐道。
“好的。”秘书赶紧回道。
但是司笑语却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大大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君容祈,“祈哥哥讨厌我了吗?”她大声地问道,双眼不知何时,已经酝起了一层水雾,看上去湿漉漉的。
他的身子微微一僵,把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了,“不讨厌。”因为君家的人,永远都不可能会讨厌自己的命依,可是——“也不想要再喜欢了……”
这样的喜欢,太累,太彷徨,现在他还能保有着自己的理智,而如果将来,他再多承受几次打击的话,就不知道是否再能保有这份理智了。
司笑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总裁室,下了楼的。祈哥哥不想再喜欢她了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为什么她会有种心脏都在疼痛的感觉呢?疼痛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的难受。
昨天,祈哥哥到底想要对她说什么呢?
她又错过了什么呢?
如果她肯再多留一会儿的话,如果她肯好好听听祈哥哥说的话……
一整个晚上,司笑语都在想着君容祈的那些话,反反复复,才知道,根本睡不着。
这时候,她突然很想念着祈哥哥给她讲的那些故事,即使他讲故事的水平很差,每次只要她想听,祈哥哥都会给她讲。
第二天一早,司笑语顶着一双微肿的熊猫眼,和父母一起吃着早餐。
“怎么眼睛肿了?昨晚没睡好吗?”关灿灿瞧着女儿眼睛皱着眉头道。
“嗯,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有点睡不着。”她有些心虚地回道,没好意思对母亲说,自己昨晚还在被窝里哭鼻子。
“那晚上我给你泡点安神的花茶。”关灿灿道。
司笑语点点头,忙不迭地吃完了早餐,书包一拿,就奔出了家门。
门外,自然有早已等候着的司机送她上学。
而餐桌边,司见御对着关灿灿道,“笑笑昨天翘了两节课,去了君氏集团那边,应该是去找君容祈,不过没呆多久,就被送回到了学校。”
“啊?”关灿灿一愣,女儿翘课的经历,只在小学一二年级还有,上了小学三年级后,就没在翘课偷溜了,没想到在初三了,又重演了,“她和小祈之间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说起来,小祈也有好些天没来这里了。”
之前关灿灿以为君家因为董小忍的病而折腾的够呛,所以君容祈也没什么时间来司家,不过联想到女儿刚才的表情,还有昨天翘课的事情,她倒是又有了其他的猜测。
“君容祈大了笑笑十岁,有些事情,他应该自己有分寸。”司见御道。
关灿灿点点头,说起来,这些年来的相处,君容祈的人品,她自然是信得过,唯一的担忧,或许就是君容祈对笑笑的那份“认定”吧。
司笑语在学校里,无精打采的,完全是一副焉了的样子,就连她最擅长的美术课,都画得那个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张盼丽可是瞧见了美术老师那一脸想说却不敢说的表情。
因为是在室外学校的一处小园林中画画,所以都是自己挑着喜欢的地方坐着画画。
张盼丽这种时候,自然是和司笑语挨着坐,一起画的。以往吧,这种时候,老师通常都是大力的表扬司笑语的话,给自己的最多就四字,“继续努力。”
可今天,美术老师算是破天荒的对张盼丽说了句,“画得不错,进步许多了。”而对司笑语的画,则是直接无语。
张盼丽顿时有种农奴翻身当主人的感觉,觉着老师的慧眼,总算是看到了她的潜力,很是喜滋滋。等到老师一走开,她瞅着好友的画,又开始发挥起了她的八卦节操。
“你昨天翘课不是去找君容祈的吗?怎么后来那么快就回来了?”
“没为什么。”司笑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画点什么了,只觉得以往很喜欢的画画,这会儿都变得很没趣了。
“哇,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明显是一张怨妇脸啊,好像被人抛弃了似的。”张盼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