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除夕的临近,不论舞惜是怎样得宠,府内的其他女人都没放弃去争取随舒默入宫参加夜宴的机会。大家纷纷准备着自己的衣衫首饰,希望能以此打动公子。那不仅仅是一个夜宴,能参加也是一种象征!象征着自己在公子府的地位,在公子心中的地位!那夜,乌桓贵族会携亲眷悉数参加,女人们也正好可以互相攀比衣衫、首饰、宠爱或聊些八卦,比如谁家的爷们儿又纳了新的妾侍、哪个女人又独占恩宠、谁家女人的怀孕了或者是小产了、哪家夫人又动手惩治了妾侍……总之,这些个消息都是由女人们的嘴里说出来的。
舒默府中的女人并不多,以往几年,她们都是参加了的。每每打扮得花枝招展,或多或少也满足了舒默作为男人的虚荣心。
然而,随着除夕前夜的到来,所有人都因舒默的决定而黯然神伤。
关于府上前几年不成文的习俗,舞惜已听宁晔说了。
听后,舞惜挑眉,冷笑:“没想到,舒默还挺博爱的嘛!他倒是好人,这些女人们他一个也舍不得,一个也不得罪!”
这话说得不免刻薄了些,毕竟在这样的男权社会,没有女人敢这样质疑男人的决定。但是,舞惜又哪是普通女人呢!
没想到舞惜的反应这般激烈,宁晔苦了一张脸,公子本就不许下人议论主子的事,何况还涉及到夫人!如今府里,谁不知道夫人是公子心尖上的人呢!这事若是传到公子那,自己还不得受家法处置嘛!
宁晔小心看着舞惜冷冷的神情,低声说:“夫人,这事都是奴婢多嘴,您别往心里去啊!公子待您这么好,即便带了她们,也分不了您的宠的!”
她话音刚落,宁舒连忙扯扯她衣袖,示意她噤声。同夫人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宁舒多少也了解了几分夫人的性格,宁晔这是越说越错。
看着宁晔那小可怜的样子,舞惜收拾起怒意,她的原则是绝不随便向下人发火:“好了好了,有我在,舒默不会降罪于你的!”
傍晚时分,舒默依例来到漱玉轩,本已饿了的他以为能饱餐一顿呢!毕竟以往晚膳时,舞惜总是备了丰盛的吃食等着他。舞惜这有自己的小厨房,并非由府里的厨子统一做,而舞惜总是能命人做出各色令人食指大动的吃食。
可今日,迎接舒默的是一桌子素食!红油素肚丝、花香藕、姜汁白菜、冬笋玉兰片、梅花豆腐,虽说他承认这些也做得色香味俱佳,但是,他要吃肉啊!舞惜明明知道他是个无肉不欢的人,还备这么一桌子菜,纯心给他添堵啊!
这,一定是故意的!舒默如是想着。
想了想,舒默还是决定主动问问她:“舞惜,可是有什么事令你不高兴了?”虽说是问句,但是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舞惜笑得云淡风轻,反问他:“为何突然这么说呢?”
指了指一桌的膳食,舒默说:“否则我的待遇怎么会这么差呢?”
舞惜看他说话的样子,明明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可是就给她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舞惜凝视他半晌,终于撑不住笑了,她走到他面前,手指轻勾他下颌:“既然想吃肉,还不好好讨好我一下。”
挑眉看她,舒默笑得贼贼的:“舞惜啊,难得你今日这么主动,我哪有不服从的道理?”说话间,还冲她暧昧地眨眨眼睛。
舞惜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脸蛋瞬间绯红,狠狠地踩他一脚。舞惜本意还想着调戏一下他,没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调戏。比无耻,自己哪是舒默的对手。这个男人啊,都是好色之徒!
舞惜这样脸红红的样子着实美丽,不去计较她不痛不痒的那一脚,舒默拉过她坐在自己腿上,狠狠地亲她一口。
不远处的云珠、宁舒等人低下头去,饶是如此,有旁人在,舞惜还是不好意思的。想起宁晔的话,舞惜不是一个爱拐弯抹角的人,于是直截了当地开口:“舒默,明天就是除夕了,父汗要宴请乌桓贵族是吗?”
舒默看向她,没想到她突然会问这个,然而聪明如他,哪会不清楚舞惜话中所指:“是,乌桓贵族会携妻妾参加。而明日在我身边的女人,唯有一个!她叫司徒舞惜!”
舞惜唇角上扬,近乎完美的弧度,她巧笑倩兮:“舒默,谢谢你!”
舒默为她唇角的笑而失神片刻,转而打趣道:“舞惜,你该知道,我是领兵之人,比起口头之言,我更喜欢实际的表示!”
话音刚落,舞惜轻盈的吻落在他唇角。
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大方主动,舒默有些受宠若惊,耳边是她温软的声音:“舒默,谢谢你的包容!我知道在某些事上我是太执拗了,谢谢你愿意包容我……”
“我们之间若说这些,不是见外了?这些都是我愿意为你做的,你无须言谢,好好在我身边就是!”
舒默打断她的话,突然这样的温情让他有些不能适应,与舞惜之间的点点滴滴他还没能全部适应,或者说,许多事他也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对舞惜的感情不同于旁人,那是一种全新的感觉,全新到他也说不清楚。只能说,就目前而言,他愿意顺着舞惜的心意,宠她、给她想要的!如此而已。
本就是隆冬之际,这些个菜又上桌这么久了,自然已经凉掉。舞惜自他腿上起来,轻拍了拍脸颊,确定没有方才的热度了,才示意宁舒带人将桌子收拾干净。
舒默看着她们收拾,瞥一眼舞惜:“怎么?方才还说要谢我,转眼连素食也不让吃了?”
舞惜嗔他:“就你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