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但笑不语,将瑞钰和瑞琛交给皇甫毅,他实在是太放心了!
皇甫毅在舒默这插科打诨一阵,知道他初登宝座,朝政上的事千头万绪,也不便多加打扰,便行礼告退了。
看着皇甫毅离开的身影,本来该将全部心思投入到朝政中去,奈何向来勤谨的舒默却无论如何也投入不了。仿佛他心思微微一转,舞惜就能出现在他心头一般。如此反复,舒默烦躁地将手中的笔搁置在旁,心中默念:舞惜……
既然静不下心思,舒默索性起身离开安昌殿,往御花园中散心。然而走到哪儿,心中那股郁郁都没有办法消弭。这丫头,玩得是乐不思蜀了吗?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回来!
这话若是被舞惜听去,一定会无奈至极地说:“舒默,你当我们不眠不休日夜兼程吗?我这才走了不到半月啊!您老人家就要让我返程了?”
舒默记起原来翻看的诗经,上面有一句话此时最能表达他的心: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日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他和舞惜,现在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就在舒默这样望眼欲穿的期盼下,终于看到了舞惜的回信。从咕咕送回的信上来看,最多三天,舞惜他们就要返程了。舒默的脸上终于又见平淡……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终于得到准确消息,说是明日上午抵达平城。
这一夜,舒默可谓是兴奋地翻来覆去一夜没有合眼。东方刚刚肚白,一夜未眠的舒默就翻身起床了。在下朝之后,舒默迅速回到执手宫,脱下龙袍换了常服,准备出城去迎接舞惜。
阿尔萨看着舒默那迅捷的动作,小心提醒:“大汗,您昨夜没有休息好吗?奴才看您这眼下的乌青都出来了!”
舒默手上的动作微顿,转身问:“果真眼下乌青吗?”看着阿尔萨点头,舒默脸上微喜,没有言语,又继续手上的动作。阿尔萨看着舒默脸上的微喜,垂下头去,暗自腹议:好在这大妃只是离开这一个来月啊,大家可算是熬出头来!这若是时间长了,大汗还不得折腾死大家吗?
“还愣在那干什么?将本汗的绝影牵来!”舒默见阿尔萨一直低头站在那儿,不悦地催促道。
“是。奴才这就去。”阿尔萨一个激灵,连忙小跑地离开。大汗这是要出城相迎的趋势啊,若是因着自己慢了一步而导致大妃率先进城了,接下去的日子自己还不得被大汗折磨死嘛。
舒默来到绝影面前,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轻扬马鞭,绝影小跑起来。舒默即便心切,到底也是顾虑着城内不能疾驰这一规矩。
出了平城,舒默站在当初他迎娶舞惜那一日,众人相迎的位置上,望向大秦的方向,殷殷期盼起来。身后跟着的侍卫们,默默站在身后,阿尔萨为首站着,看着自家主子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几乎快成“望妻石”了!
舒默在这儿望穿秋水,舞惜也是归心似箭。眼看就要到平城,自最后一个驿站处离开,舞惜看着云珠,吩咐道:“姑姑,将雪影牵来!”
“是,公主。”云珠面上含笑地将雪影牵至舞惜面前,促狭道,“奴婢早就知道公主对大汗思念心切,这不,雪影早早就喂饱了!只待为公主服务呢!”
舞惜面上微红,恼怒地瞪一眼云珠:“姑姑,你再笑我,待我回去将你交给舒默处置哦!”这样小女孩撒娇一样的舞惜更是惹来云珠笑声连连。
不再理会他们,舞惜动作熟稔地上了雪影,稍稍用了些力,雪影便四蹄离地,疾驰而去……
远远地,有马蹄声传来,舒默心中大喜,这样的声音,分明就是舞惜的!他也高扬马鞭,准备迎上去,同时回头丢下一句:“不许跟着!”
身后的阿尔萨连忙高声叫住:“大汗,您这样孤身前去,太过危险!”回应他的唯有绝影扬起的尘土。
舒默远远地便瞧见了前方一抹红影,他心中一喜,扬声唤道:“舞惜……舞惜……”哪怕这么远的距离根本看不清来人,但是舒默就是知道那是舞惜!唯有舞惜,红衣白驹,美到不可方物!
舞惜穿红色的骑马装,极美!哪怕最初,他对她并无任何好感,也不得不承认,那样的舞惜别有一股英气,像是一团跳跃的火焰般灿烂!后来,便舞惜的骑马装几乎都是红色,各种各样的红,各式各样的款式,无论哪一种,舞惜穿来都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