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前两年长高了些。”狐老爷淡淡的评价。又问狐大友:“听说你们家现在正在和针线坊做生意?”
狐大友心里咯噔一下,如实回道:“家里人口多。开销太大,只好想破脑袋挣银子,还好找了个帮人做做针线的活。也算能糊口了。”
也就是说只是帮着针线坊缝补一下。
但狐家村的羡慕的人不少,都说是笔不小的生意。
狐老爷哪会放过这个询问的好机会。
“我怎么听说你们好像帮着做啥夹衣?”
狐大友脸上僵了僵,随即道:“他们给东西,把衣裳的样式谈好,咱们帮着缝。”
顾客指定要几等夹衣,这也算是自选样式吧!
不过,狐大友小估了狐老爷想要一探究竟的决心,也小看了狐老爷的厚脸皮。
“既然你们和针线坊的人熟,都是一家人,带着老大媳妇几个一起干吧。有银子一起挣,咱们狐家人之所以能让狐家村以咱们的姓命名,就是因为咱们以前的祖宗团结,才能在一个村中为首。现在咱们狐家虽然大不如从前了,但也不能忘本,团结是家族发展的基本……”
狐老爷滔滔不绝,振振有词的说着狐家人要如何团结等等,最终目的就是想卫三娘带陈氏几家婆娘一起干。以前狐大友和卫三娘连粥都喝不起的时候也没见狐老爷说什么狐家人要相互扶持,这会儿倒是会来说教。而且,狐家几兄弟光田就有十亩,狐家村谁有五家富足,现在狐老爷一来就要分割卫三娘的生意,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
狐小媚心中冷冷的笑,幸好,她这个老实爹这时候一点也不憨实,不傻,左顾而言他就是没松口。
最后狐老爷不耐烦的指责狐大友:“只这么点儿小事你都推三阻四,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辈吗,还有老太爷吗?”又指着后面的狐小媚,道:“听说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你和针线坊签的契,这事就交给你了。”
狐小媚暗地撇嘴,面上怯怯犹豫的道:“这,好像不行吧!”
“什么?”狐老爷子眼睛一下睁开,怒道。
狐大友和卫三娘在他面前说话都要三思而后行,一个小辈竟敢如此直接的拒绝他,真真是反了!
狐老爷子在狐家可是除了老太爷,说一不二的人!
“你们平日是怎么教的?竟然敢和长辈顶嘴?”狐老爷子一脸怒气的瞪着狐大友和卫三娘,手指着狐小媚冷冷的道:“一个小辈我让你办点事是看得起你,竟然还敢还嘴!”接着他瞥眼低着头的狐大友和卫三娘,冷冷的盯着狐小媚,道:“你们是狐家人狐家的规矩你们就该知道,若有长辈在凡事都应该由长辈作主,何时轮到小辈来指手划脚?一个小辈只有听命的份!”这话明显是说给狐大友和卫三娘听的。
狐大友和卫三娘不敢明着顶撞狐老爷,只能垂首听训,几人站在狐家院子里,院门还敝着,若有人从外面过,里面的情况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把狐大友和卫三娘的脸搁在门外打,想让全村的人看见啊!
狐篱香气得脸都白了!
狐大友和卫三娘都没开口,她也不能出声。
狐篱笆就没狐篱香沉得住气,他手握成拳头,脑袋一抬,冲口就道:“狐老爷……”
幸好狐小媚眼尖手快将他拉住,不过就这三个字也足以让狐老爷子看出他的意图。
他不屑的看眼狐篱笆和狐小媚,冷冰冰的盯着狐大友和卫三娘,道:“长辈没开口,就敢说话,这就是他的家教?上了大半年学堂,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种品行我看还是别去学堂了,免得辱没了先生。”
这话骂得可不轻。
卫三娘低着头,气得手都在抖。狐大友铁青着一张脸,闷声不说话,也不认错。
刚才还说是一家人,这会儿把她儿子贬得一文不值。这就是狐家,这几年的嗑吱绊绊让卫三娘和狐大友终于想明白了,不管他们如何去做,永远都不会被狐家人的瞧上。
那他们何必还要把这些人当亲戚?
卫三娘深呼一口气,缓缓抬直了脊背!狐大友也在心中下了决定。
狐老爷子将狐篱笆一通训,看狐大友一家一句话也不敢说,心中也舒服了些,发泄完了,他还没忘记正事,再次叮嘱狐大友。
“下次针线坊来的时候一定记住叫上你大嫂子他们。”
这是不可能的!
卫三娘在心中道,她侧眼看向狐大友,狐大友神色已经恢复平静,他也正看过来,两人交换眼色,狐大友向她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不过,还没待他开口,就听后面的狐小媚道:“很抱歉狐老爷,这事恐怕不能如您愿了。”
“什么?”就算刚才听到狐小媚拒绝过一次,此时听她明明白白的说不行,狐老爷子还是惊诧了一下。
狐小媚神色冷淡,眼神平整,说话不缓不急,大大方方,之前的怯弱胆小全都不见了。她淡淡的看着狐老爷,道:“狐老爷,不好意思,这笔生意不是我们说了算,如果您真想和针线坊做生意,可以去找那儿的吴掌柜,倘若,您是想做我们这笔生意,可我们和针线坊是有签契的,里面明明白白写着不能泄露丝毫,若不然就得赔违约金,那违约金,我们可是付不起的。若您执意想要这宗生意,那您就得把违约金先给了。”(未完待续。)
PS:今天忙了一天,这才码好字。明天可能会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