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潮,田里颗粒无收,纵然再累夜里也睡得惊醒。
自从狐小媚和狐篱香搬到卫三娘的屋子后,也没搬回去。腾出来的那间屋子现在主要拿来放置东西,屋子里的床搬到狐篱笆屋内,三个男人睡两张床,刚合适。卫三娘屋内的那张床稍大,三个女子挤挤倒能凑合。
狐小媚较瘦睡在最里面,卫三娘睡中间,狐篱香睡在最外面。正好白日缝制好了被套,卫三娘将两床羽绒被套上被套,一家人此刻盖上羽绒被一点也不觉得冷。睡得暖和,人就容易犯困,卫三娘和狐篱香上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狐小媚心里装着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的确想趁着此次机会搬离狐家村,反正狐家村现在没办法种地,想要得到朝庭的接济也有些难。不如到大点的城市去,刚好手头上还有些银子,等找到地方落脚,想办法狐大友再重操旧业,她再想办法联系上针线坊,手头上有和针线坊的契约,不怕没有活。就算针线坊以后想自己单干,那也得等到契到约。期间挣的银子也够她们一家子花销一阵子。
计划虽好,也得防着出意外。她还得想一些应对意外的措施。
关键是现在卫三娘和狐大友犹豫不定,总得找个什么契机或者法子让卫三娘和狐大友下决心。狐小媚思来想去都没有想到可行的法子。她对这个地方没有多大感情,但对狐大友和卫三娘来说却是意义非同。
若是她们一家子搬走,那肯定也得把卫大河和孔氏叫上一起,不然卫三娘走得更不安心。狐大友和卫三娘对这个地方感情深固,却还是有办法可劝。卫大河和孔氏却是难上加难。这个地方就是他们的根。离了自己的根怎么能生活得下去?
狐小媚一个头两个大,这事儿她也没个商量的人,狐篱香和狐篱笆就算心里赞同她这法子,但也会由狐大友和卫三娘决定。而十三虽说能帮她说两句,但毕竟是个外人,狐大友有时会有自己的考量。
她愁得头都大了。
狐小媚又翻个身,响动将外面的狐篱香惊响。黑漆漆的屋子里。她闭着眼睛嘟咙念叨:“老二,干啥呢,一晚上你不睡翻来翻去的作甚?”
“诶!”狐小媚叹口气。她是真想找个人倾诉,找个人一起商办法啊。
“大晚上的你叹甚气呀!”狐篱香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接着撑起身子往内瞧了眼,发现狐小媚躺在床上。便躺下。
“姐,你也睡不着啊?”狐小媚侧着身子。面对墙面,她睁大着眼睛瞪着前面。
“谁说我睡不着,还不是让你给闹的。”这么说了两句话,狐篱香的嗑睡跑了一半。她索性睁开眼往窗外瞧了瞧,黑黑的。又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没起风。没下雨。
“既然你也睡不着,那咱俩说会儿话呗。”狐小媚翻过身子。面对卫三娘。
“谁说我睡不着?要说你自个儿说,我才没那精神。”狐篱香气哼哼的道,本来睡得正香,被狐小媚给扰了好梦,这羽绒被果然不一样啊,薄薄的,却异常的暖和啊!她不由往被子再次缩了缩,只露出个脑袋,闭上眼睛决定继续做自个儿的好梦,不想里侧又传来狐小媚的声音:“我又没病,自个儿跟自个儿说话?反正你不睡不着,咱俩说呗。”
“不想说。”狐篱香闭上眼睛。
“就聊一会儿。”狐小媚看着狐篱香的方向道。
“不聊。”狐篱香。
“聊会儿嘛。”狐小媚。
“不聊!”狐篱香。
“聊会儿呗!”狐小媚。
“你们两给我闭嘴!”中间的卫三娘实在忍无可忍,怒喝一声:“大半夜的不睡觉瞎喳喳啥呢,真是让人睡觉都不能痛快,全都给我闭嘴,闭眼,睡觉!”
两边顿时没了声音。
没一会儿,外边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想来是卫三娘和狐篱香都睡着了。狐小媚只好也闭上眼,既然她有这个想法就要和卫三娘狐大友好好说说,看看两人到底决定怎么样,不过,在这之前她得找找狐篱香,多找个帮手才有胜算。
将心里的事放下,困意一下就上来了,没一会儿,狐小媚上下眼皮子就开始打架,倦倦的睡意围绕着,脑子身体也彻底放松,几个呼吸时间人就睡沉了。
睡梦中狐小媚梦见狐大友和卫三娘终于答应搬离狐家村,狐篱香和狐篱笆都很高兴,而孔氏和卫大河因为自己的女儿女婿要搬走,只好跟着,一行人眼含泪光和一众乡亲挥手道别……很快梦境一转,她们已经收拾好东西在离家的路上,买来的独轮车刚好派上用场,狐大友和十三轮流推独轮车,一行人轻轻松松的出了村子。
一路上村民们瞧见她们背着大包小包携着行囊家当,逃难似的离开狐家村,不少人嘲笑讽刺。狐小媚不断的安慰狐大友和卫三娘,人要有不断的决择才会有新的突破。
没想到,却在他们离开狐家村不远处,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山里传来轰隆隆的响声,仿佛村子都剧烈摇晃了下。接着原本还叠立于田野之间各个村子瞬间纷纷垮埸,顿时四周一片纷尘飞扬,尖叫哭声一片,那些刚才还嘲笑讽刺他们的人全都不见了踪影,全被埋进泥土地缝之间,吓得狐小媚一行个个白了脸。
狐小媚心中只一个念头,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