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这幅油画明显模仿了一个抱着坛子的果着上半身的女人那副名画,但是它在现在的社会中有了另一层含义——女人不是花瓶。女人不是一个想插就插就扔就扔的花瓶,现代的女性应该具备经济和人格的独立……”马新民以专家的点评赢得了周围不少同学的热烈掌声。
马新民点评完了以后,当然不会放过楚良:“楚先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呢?”
“真要我的说?”楚良嘿嘿一笑,“如果我说的不对,马少别不高兴哦。”
“但说无妨。”马新民故作大方地说道。
“马先生的点评让我联想到了众所周知的《红楼梦》中的主题思想——以荣国府的日常生活为中心,以宝玉、黛玉、宝钗的爱情婚姻悲剧及大观园中点滴琐事为主线,以金陵贵族名门贾、王、薛、史四大家族由鼎盛走向衰亡的历史为暗线,展现了穷途末路的封建社会终将走向灭亡的必然趋势。”楚良徐徐说道。
“这个主题思想大家都知道,你何必再说呢?”马新民不以为意地说,满脸不屑之情。
“可是我一直在思考,当时的曹雪芹怎么能预见到封建社会的没落呢?”面对马新民不满的口气,楚良淡淡一笑继续说,“我个人认为当时的曹雪芹应该只是想塑造一大批流传千古的美女罢了。”
也许楚良谈到了美女,周围的人群都竖起了耳朵,不知不觉靠拢了过来。
“鲜艳妩媚”薛宝钗,风流袅娜的林黛玉,擅风情,秉月貌的可卿,比画儿上还好的薛宝琴,心眼里爱还爱不过来的王熙凤……”楚良继续说,“小说嘛,最永恒的东西绝对是人物形象,所谓的情景和环境都是为人物服务的,而所谓的很多中心思想都是后人加的。”
马新民也是一个聪明之人,楚良说一他就知道三了,冷笑一下,咄咄逼人地说:“你是说我给这幅画强加了女人不是花瓶的含义?”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评画嘛,总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楚良淡淡说,“我只是觉得这幅美女抱花瓶的画的作者应该没有想那么多。”
“那作者画这幅画有什么目的呢?”马新民毫不相让地问道,其实楚良的那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已经在给马新民下台阶了,可是马新民不想下台阶,他始终认为自己点评的就是正确的。
“有时候我们做事是不需要什么目的的,如果硬说要有的话,这幅画的作者应该只是想给人们一个暗示,一种想象。在暗示和想象中给人一种愉悦或美的感受!”楚良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是一种从最感性的角度得出的看法。
正在马新民正想反驳的时候,一个头有点蓬乱的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快步走向楚良,他身穿牛仔裤,膝盖已经破了一个洞的牛仔裤,也许是自己剪的,也许是追美女的时候不小心磕破的。
“这位先生,说出了我最最真实的想法!”牛仔男激动地握着楚良的手,似乎他乡遇故知一般,一双戴着眼镜的双眼闪亮闪亮的。
很明显,这个牛仔男就是这幅半果美女抱着花瓶的油画的作者。
透过眼镜,梦浅兮蓦地现,其实这个牛仔男拥着着和楚良同样猥琐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