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眼睛一瞪:“怎么,想仗着身上的铠甲硬闯吗,今天就叫你开开眼!”
中的刀突然快起来,快得就好象一道闪电。和他比起来,商元的铁鞭慢得好象是三岁小儿。
这才是南方刀神真正的实力。
张用好象被魇住了,什么也做不了,只眼睁睁地看着杨再兴的刀一口气换了三套刀法,在商元身上连砍六七刀。
坚固的索子甲被瞬间割成碎片,锋利的刀刃破开身体,里面的内脏和着鲜血喷了出来。
张用悲怆地大吼:“商元大哥!”
“你鬼吼什么?”杨再兴白了他一眼,突然一刀划来。
张用下意识地朝旁边一纵,等到落地,他才现自己手上有热热的液体涌出。定睛看去,顿时魂飞破散。原来,方才杨再兴看似不经意的一刀,竟瞬间将他的右手齐腕切了下来。
等到断手落地,那边,商元的尸体才砰然倒下。
杨再兴瞬间杀一人,重伤一人,心中得意,禁不住长声大笑。
自从被泗州军打败,这几个月以来他处于极度的气恼之中。可就因为经过那一场血战,被那么多好手围攻,自己对于武艺和刀法的认识有上了一个台阶,已进入宗师的门槛。这个时候的他,才是名副其实的南方刀神了。
厅堂中的众头领都是识货的人,大名鼎鼎的张用和商元在他手下不过了两招就一死一重伤,简直就是举重若轻。试想,如果换成自己上去。如果不依靠重甲强弩,纯粹是切磋武艺,和他比起来,简直就像是蚂蚁一般。
没有人出喝彩,所有人目光中都是震惊和畏惧。
一时间,大厅堂里死一样的寂静,只听到张用右腕的鲜血落到地上滴答的声音。
张用知道自己今日再无幸理,他的手腕已经被杨再兴一刀砍断,劲急的动脉血不住标出来,转眼面孔就一片煞白。
他有左手死死地捏着断碗,压住动脉血管,惨然地笑起来:“杨再兴,好刀法,想不到你这个蛮子的武艺竟然高成这样,佩服佩服。”
杨再兴的刀指着张用,那刀更红,红得叫人睁不开眼睛:“少他娘说如许废话,谁是蛮子,谁他娘是蛮子?爷爷乃是杨家将后后代,好叫你知道,今日斩下你一只手的正是先祖继业公传下的杨家刀法,你输得不冤。”
张用叹息一声,又将目光落道曹成的面上:“曹成,大家兄弟一场,都是喝过血酒拜过把子的。张某在江汉败在王道思手下,兵马都丢了个干净,已经是心灰意懒。你若想要我手头这一千兵马,说一声就是了,弟兄们跟着你也算是有个地方吃米,只要他们同意,某也不会反对。如果你想要我这个盟主的位置也无妨,反正如今大伙儿都唯你马是瞻,我的话也没人肯听。今日,你又何必下这样的狠手要取我性命,这还是兄弟吗?”
听到他的话,各家头领想起张用以往的豪爽和义气,都有些羞愧,禁不住将头低了下去。
杨再兴心中不耐,喝道:“你这鸟人凭地话多,我家曹将军要你的兵马,要你盟主的名号,誓取尔项上人头。你今日中伏,打又打不过,认命就是了。若你识相,自己松开伤口让血流光寻个了断,如此俺还能留你个全尸,也敬你是条汉子。”
“再兴,先听我把话说完。”坐在上的曹成将手一挥。
曹亮等十几个甲士一涌而上,将大门封住。
然后,曹成朗声道:“张用,你真以为老子看上你那一千多残兵败将这才取你性命,当我是叫花子呀?”
张用冷哼,眉宇中尽是不屑:“不是吗,还请教。”
曹成哈哈大笑,站起来朝身后的屏风恭敬的一揖到地;“刘相公,逆贼张用已经拿下,还请出来,末将等也好向你磕拜,接受朝廷的招安。”
话音落下,一个面目平凡的中年男子穿着大红官袍从后面走出来,大刺刺地坐在交椅上。
这人大家却是不认识,心中都在奇怪:这又是哪里钻出来的刘相公,刘光世、刘琦……怎么可能?招安,招什么安?
看到大家心中的疑惑,曹成立在那中年官员身边,大声道:“各位,前番某屡屡和大家议论我各路义军的前程,也和好几家头领提过这事。今日,刘相公终于拿了官家的圣旨过来招安我等。介绍一下,这位是大齐朝兴平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太中大夫、济南知府等,梁国公刘元瑞相公。今日,大伙儿若是受了朝廷招安,都有封赏。”
“丝!”下面的众家头领都抽了一口冷气,面色也各自不同。
有人一脸的惊骇,有人则好象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只不过,高兴的人都是其中实力最强的几家,显然是早已经知道此事。至于惊骇的几人,势力都弱,最弱的只有千余人,大伙要做什么,他们裹胁其中也只能随波逐流了。
张用听到曹成这话,身体一颤,面容更是苍白,继尔有强烈的愤怒涌上来,咬牙切齿:“曹成,蟊贼,蟊贼,蟊贼!”
“住口,你乱吼什么,爷爷剐了你!”杨再兴呵斥他一声,又好奇地问:“这个牢什子刘相公又是谁,狗几吧大齐又是什么?”
听到杨再兴问得无礼,上座的那个刘相公眼睛里有怒气涌起。旁边的曹成忙解释说:“刘相公,这位将军乃是下官麾下大将杨再兴,湖南瑶子,化外之人,不知礼数,得罪之处还请相公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