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来服务员,上了一壶新茶,就坐在沙上,边品香茗,边回想今晚上所见到的一切。
等了一刻来钟,宋朝阳最先回到了包间里,见他正优哉游哉的坐在沙上品茶,忍不住一笑,道:“小睿,张秘书没带你去玩?”李睿见他回来,忙起身道:“去了去了,我不大习惯,就先回来了。”说着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宋朝阳宽慰他道:“这种场合不必太拘谨,当然,也不能太随便,随心就好了。”李睿听得愣住,暗道,这不是一句大废话?
宋朝阳又道:“过会儿我跟他们打麻将。”李睿忙拿过公文包,拉开拉链,露出那五万块活动经费给他看。宋朝阳从里面拿出其中一沓,道:“你也可以跟张秘书、杨秘书他们玩一玩,多交几个朋友不是坏事。”
又过了一会儿,闻天龙、李大江等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回来,张文彪与杨大秘也紧跟着赶到。
三位领导进屋打起了麻将,张文彪派人送上茶水、瓜果与小吃,回到外面继续陪李睿与杨大秘。
杨大秘头还是湿漉漉的,脸上带着亢奋后的红晕,瞥了李睿一眼,哈哈笑道:“李老弟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是不是不行啊?哈哈。”
张文彪闻言也看向李睿,目光中露出轻鄙的神色,暗道:“乡下人就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连个女人都不敢碰!”
他是国土资源厅办公室主任,正处级干部,分管这座干部培训活动中心,可以说是这座庄园的顶头Boss。庄园里面上到领导、下到普通员工,他基本都认识。
至于给李睿提供特殊服务的小月一类女人,表面上挂的头衔,是中心里面负责宾客接待的高级客户经理,实际上,就是中心里面养着的流莺,专门负责向厅领导与贵宾提供特殊服务。
刚才,他美美的享受了一回后出来,没有忘记找到服侍杨大秘与李睿的那两个女子,跟他们了解杨李二人玩耍的情况。其中那个叫小月的女子反映,李睿根本就没洗澡,更别说碰她了,而且有明显的敬畏表现。他听到耳朵里,对李睿就越轻视了几分,暗道:“老子给你安排小月是瞧得起你,特么的平时我都没机会享受她的,你竟然给脸不要脸,一看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脚色。以后老子再给你好脸老子就不姓张。”
此刻,听闻杨大秘开李睿的玩笑,他又有些不忿,因此就越厌恶李睿了。
李睿笑着摆手道:“确实不行了,呵呵,一进去就犯困。”杨大秘斜眼觑着他,嗤道:“看着身板还挺结实啊,又比我年轻,我还梅开二度呢,你怎么不行?”
张文彪不愿意李睿作为话题中心,咳嗽一声笑道:“杨大秘,老板们都在垒长城,咱也别闲着,玩会儿‘爬丝’?”杨大秘点头道:“好,今晚上彻底放松一下,也看看手气。”说着招呼李睿:“李老弟也一起玩。”
张文彪所说的“爬丝”,是山南省的土语,其实就是德州扑克的地方别称,就是每人五张牌,按各种组合排列比大小的玩法,但是具体玩法上又与传统梭哈有些不同。总而言之吧,是一种简单却充满刺激的赌博类扑克游戏。
张文彪看不起李睿,却又不能不带他一起玩,毕竟两个人玩着没意思,就想着法儿的折他的面子,笑道:“李老弟,咱这可是每次本钱一张、每押一次注还是一张,钱带够了没有?”李睿知道他所说的一张的意思,就是一百块,心里暗暗震撼,脸上笑道:“带够了。”
张文彪心说:“带够了最好,今晚上非得把你小子赢光了不可。”从屋里找出一副崭新的扑克,查了查牌,三人就围坐在圆形小茶几前打了起来。
李睿跟二人打牌,纯粹是抱着交朋友的态度来的,也没想因此赚多少钱。可谁知道,天意就是无法揣摩。他不想赚钱,老天爷偏偏要他赚。打了三把,居然全是他赢了,身前茶几上摆了一大堆钞票。
张文彪看着他身前赚的那十几张,有点窝火,却又不能停下来不玩,免得被人说是赌品不佳,硬着头皮继续玩下去。
打到第十把上,杨大秘这才赢了一回,张文彪却是一直输个不停。两人拿出来的钱已经有多半被李睿赢过去了。
张文彪翻了个白眼,擦擦额头的热汗,讪笑着对杨大秘说:“看来李老弟是爬丝高手,不行,不能继续玩爬丝了。”杨大秘总输不赢,也觉得没什么意思,道:“好,那就玩二十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