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书今天很早就出门，地铁不是太挤，她还坐到了一个座位。她的下腹隐隐作痛，每个月的那几天对她来说总是分外的难熬，以前偶尔会因为疼得实在受不了而请假，但这次因为工作量太大，整个团队的同事工作都很辛苦，她不想请假拖慢进度，所以仍然坚持来上班。

青春期的时候，她反而一切都很正常，不觉得痛也不会觉得烦。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吓哭了，妈妈却很高兴地说“小静书长大了”。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一个女孩子成长的标志，是成为母亲的前提。

记忆中，是那一次极致的疼痛之后就开始了这样每月一次的折磨，最近的几个月甚至疼到无法忍受。

那是她的报应吧，失去了爱情，或许也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中途有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上车，静书站起来，把座位让给了她。

她看着有些臃肿的孕妇吃力地挺着肚子，有些微微地气喘，脚肿得只能穿拖鞋，却仍然带着幸福和母爱的光环，让静书羡慕得挪不开眼，浑然不觉自己的脸色有多么苍白。

在公司楼下电梯间，她看到了童安娜，红色衬衫白色短裙，热情妩媚。她手上捧着一大束香水百合从程锐云的车上下来，跟他有说有笑地往电梯走来。

童安娜看到了静书，笑着跟她道早安，静书微笑着回应，看到她身后面无表情甚至懒得用正眼看她的程锐云，又悄悄地收敛了笑容。

电梯门开了，程锐云接过童安娜手中的花，让她先走，绅士得无可挑剔，只除了忽略一旁的静书。

电梯里，程锐云和童安娜低声谈笑，理智告诉静书她不应该在意的，可是她就是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静书，你没事吧？”童安娜问道。“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程锐云也沉默不语地看着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