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沟到处漂浮着毒蛇,随着流水往低处流去。
几个乡民正在用钩子将毒蛇捞起来,放在一个大竹筐里面。村子养蛇为生,无疑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我、狗爷、沈皓天和何青眉关进一间破落的竹屋,行李全部丢进来,烧得干黑干黑的郭天劫也放在中间。
小羊对着干瘪乌黑的郭天劫很有兴趣,一直围着郭天劫打转,不敢靠近几次把自己给吓晕过去。
郭云凤是阮家寨子的人,被单独关在另外一个地方。
狗爷站在木屋门口喊道:“毒蛇不是我们害死的。我们是你们的朋友。”
狗爷叫了几声,几个手持柴刀的汉子恶狠狠地回道,要不是看在阿秀巫婆的面子上,早就把你们绑起来了。
狗爷叹了一声。只得转身回来,四人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说道,狗爷和我秉烛夜谈,根本没有察觉有人下毒。
何青眉也说,昨晚我失眠,除了滴答的雨声,根本没有奇怪的声音。
何青眉的反应灵敏,若说没有多余的声音,那就肯定没有。
我想,这事就怪了,如果没有外人进来,那全村的毒蛇是怎么死的?
小鸡公岭的人犯不着自己毒死养的蛇。
我见沈皓天靠在柱子休息,问他的双头蛇怎么样,还活着不?
沈皓天将黑包打开,蜷缩在里面的双尾蛇身子已经僵硬,没有生机。
沈皓天一连试探了好几次,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道:“已经死了。”随即闭眼眼睛接着休息。
直到中午,有人从门缝送来一罐白米饭和几个陶碗,几人分吃了米饭。
何青眉坐不住,提议说,关在这里不是办法,咱们冲出去,直接去抓阮铁尸,琼花虫的线索不能断了。
狗爷当即否决何青眉的提议,说:“萧棋消耗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青眉你要背着姐姐的骨殖,而我脚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咱们根本跑不出去的。”
我赞同狗爷的意见,说不能着急,事情不是我们做的,咱们跑了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看这是和郭云凤没有任何关系。
沈皓天插嘴说道,这是不是郭云凤做的,昨晚出了黑蛇潭,村子就有人专门盯着郭云凤,她根本没有机会下手。而且,小鸡公岭要抓蛇人,她是最好的诱饵。
狗爷幽幽叹道,要是阿秀还活着,咱们也不至于这么惨。
正说着,竹屋的门被推开,把狗爷给提出来,看样子是分开审问的意思。
狗爷示意我们镇定,没必要现在就翻脸,事情还有转机。
半个小时后,狗爷半边身子被雨水打湿,脸上多了两个五指印,跌跌撞撞回来,狗眼转动,眼罩子不知道掉在什么何处。
狗爷道,这事现在麻烦了,赵九出现了。
沈皓天惊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第二个被带走审问的是何青眉。
何青眉是倔强脾气。
狗爷临走前再三嘱咐,千万不要动手,不然咱们要困死在这里。
何青眉道:“我自有分寸。”
何青眉出了竹屋,我心中开始吊起来,只希望能够安全回来,千万不要冲突。
过了一个小时,何青眉才回来,手里面拿了狗爷的眼罩子,冷冷说道:“老狗。你的两巴掌我已经打回去了。”
狗爷接过眼罩子,笑道:“青眉啊。我还想着自己打回去的。”
我是第三个被提过去询问的,两个穿着蓑衣的汉子拿着刀赶我。
出了竹屋,走一段上坡路,在一家宽大门楣的家门口停下来,我被拉了进去。
客厅中间左边坐着一个矮小个子,通红酒糟鼻的男子,鼻孔里面还长着密密的鼻毛,鼻毛的样子和黑袍茅曦道有几分相似,脸上印着两个巴掌印,应该就是赵九。
另一边是小鸡公岭的年老,大号伍成甲,大小事务必须由他点头,一改昨天的笑脸,阴沉沉地看着我,手中的大烟杆正磕巴磕巴地抽着烟。
“说说吧。你是用什么办法毒死全岭的家蛇、野蛇的?”伍成甲说完话,开始咳嗽,猛地啐了一口浓痰冷不丁就朝我吐来。
我心中大骂,能讲点卫生吗,要真是被你给吐了,传出去我鬼派风水师面子哪里放。
我脚步一挪,浓痰擦声而过,落在身后三米处,远看真像一块钱的硬币。
“伍老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反问。
伍成家道:“没意思,看你身上干净想吐口痰上去。”
我操,这他妈也能是理由。
“年轻人,说一说你是怎么下毒的吧?”赵九开口问道。
“这事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说话的这位老板没见过眼生得很。”我怀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