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云歌瞬时脸色大白,“你!”
轩辕长倾低声笑起来,“喜欢吗?一会大婚,礼节繁杂,怕你手脚不听使唤,乱自挥。”
夏侯云歌咬紧牙关,想要抬手,两只镯子吸力极大,总是无法分开抬起。用力往下摘,那镯子的锁扣的极紧,怎么都摘不下来,也打不开锁。
轩辕长倾展开折扇轻轻摇起,“这副镯子名叫鸳鸯镯,只有本王有钥匙。歌歌,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你。”夏侯云歌咬牙切齿,最后只能任由两只手,交握一起,任由两只镯子相吸一处。
轩辕长倾目光嫌弃,低声在她耳边,冷声道,“就你这副残躯,也就本王肯娶你,有何不满!”
那鄙夷的声调,犹如一记闷雷在耳边炸响,夏侯云歌浑身上下透骨寒凉。
“轩辕长倾。”夏侯云歌眸光沁血般通红,目光阴狠地盯着他那风华绝代的容颜,“你真让我恶心!”
是他毁了她的清白!如今还大言不惭侮辱她!
轩辕长倾薄削的唇瓣一张一合,一字一顿,在她耳边字字清晰,“你亦让我觉得很脏。”
夏侯云歌心口一疼,那微妙的涩痛,随即被一团烈火吞噬殆尽,横冲直撞似要冲破她的身体,恨不能一拳将轩辕长倾擂倒在地。
轩辕长倾孤冷的目光扫过夏侯云歌还未隆起的小腹,唇角勾起如冰佞笑。
夏侯云歌收紧的眼角亦看向自己腹部,字字似从牙缝中挤出,“确实很脏!”
轩辕长倾忽而扬声笑起,温柔拂过夏侯云歌吹弹可破的脸颊,“你们还不快为王妃盘上妆,莫要误了良辰。”
一帮宫女赶紧称“是”,悉悉率率起身,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只知夏侯云歌脸色极为难看。众人大气不敢出,低头忙着手头的活计,几个宫女簇拥夏侯云歌开始梳。
夏侯云歌闭紧双眸,神色寂静无澜,让人猜不透心思。
轩辕长倾转身离去,飘飞的衣袂如那天边飘远的浮云,只余一丝淡淡兰香。
就在早上,暗卫传来讯息,说民间已有传言,即将嫁给摄政王的摄政王妃,早已失身采花大盗百里非尘,还在穹鹰王的船上用美色勾引穹鹰王。
那日海上两军对垒,轩辕长倾站在船顶,亲眼看到穹鹰王用服了媚药的壮男当众凌辱夏侯云歌,全军皆看在眼里。
如此奇耻大辱,轩辕长倾深刻于心。
轩辕长倾亦知晓,流言蜚语定是祁梓墨故意煽动,将他激怒,趁虚而入。明知是个圈套,还是忍不住将所有怒火泄在夏侯云歌身上。
他不该怒的,却是控制不住。
遮挡门窗的一处暗室,密不透风,屋内丝毫无光,只燃了两簇烛火。
上官麟越身穿墨绿锦袍,身形高大魁梧。烛火拉长他的背影,恍如鬼魅透着张扬的狂妄。
“你可想好了?”上官麟越沉声问室内的一个女子。
女子背对上官麟越,只一头墨黑长未经梳理长长披在身后。
女子没有回答,上官麟越虎目炯亮,粗声道,“你若后悔,现在就回去,一切还都来得及。”
女子肩膀锁紧,微微低下头,长流泻,遮住她脸上神色。声音低小,还有些犹豫,“真的……可以吗?”
上官麟越口气微愠,“有何不可!你可是大将军王的女儿,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妹妹!即便事情败露,摄政王和皇上又能耐你何!有着大将军王的三十万兵权压制,还不得乖乖顺水推舟,成全一桩美事。”
女子缓缓回头,长下一张娇美小脸,精致如画。“上官将军,锦画还是……有些害怕。”
“既然锦画小姐害怕,此事就此作罢。全当本将军从未出现过!”上官麟越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锦画一急,赶紧起身拽住上官麟越,“上官将军,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你若走了,我就当真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上官麟越唇边掠过一丝得意,声音和缓几分,“君锦画,成大事者当有勇有谋。畏畏尾,一辈子休想有所作为。”
锦画咬住下唇,声音细小,却是无比坚定。“我做!我要嫁给长倾哥哥,要做他的妻子!”
“当真不后悔?”
“不后悔。”
“好!那就提前预祝你登上摄政王妃高位了,嚯哈哈!”上官麟越豪声大笑。“到时可别忘了我这个恩人,多多在大将军王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承你吉言!”锦画娇俏一笑,“若我能成功成为摄政王妃,将军功不可没。若此事不能成功,锦画也绝对不会泄露将军。”
上官麟越眼底浮现猖狂的喜色,“锦画小姐,如此忠义,本将军定竭力帮锦画小姐上位为妃。”
锦画红了脸颊,微微低头,娇羞无限,“只要我成了王妃,夏侯云歌待将军生米煮成,也就是将军的人了。”
“那是自然!她本就是本将军的战利品!是摄政王不讲道义,横刀夺爱!”上官麟越铁拳捏紧,唇角呲起愤恨之色。
锦画垂眸,“长倾哥哥只是被她美色一时迷惑。”
上官麟越击掌几声,当即有两个婢女进来,手中托盘放着金灿明艳的凤冠和大红金凤霞披。
锦画一脸欢喜,赶紧扑上去,扯起喜服在身上比量,“好漂亮!这就是我嫁给长倾哥哥的嫁妆。”
“锦画小姐喜欢就好。”上官麟越低声阴笑,“时辰就要到了,锦画小姐抓紧时间。”
锦画抓紧手中喜袍,眼中满是大红色的喜庆之光。
长倾哥哥……我就要成为你的妻子了。夏侯云歌只是一个残花败柳,怎么配得上高高在上如天神一般高贵的长倾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