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长倾!”
夏侯云歌拖着软软的身子,挣扎着推开他。空荡的房间里,连她的笑声也那么无力。
“呵呵呵……”原来,他方才是在绑金丝。她试图拽断,那金丝不知什么材质,细如丝却韧如金石。
“这是金蝉丝,坚韧无比。”轩辕长倾慢声道。
夏侯云歌那双流光溢彩的明眸之中风起云涌,似要将他抽筋拔骨,“你放开我!”
“在你说出龙玉所在之前,休想。”他逼近她,寒声如冰。
夏侯云歌用力扯拽,偏偏不信那细弱的金线,就能将她困住。莹白如雪的手腕,赫然出现一道血痕,血珠晶莹滚落,滴落在床上比翼双飞的被褥上。
“歌歌……”轩辕长倾低声一唤,似有叹息。“你何必如此倔强,非要弄伤自己。”
夏侯云歌似不知疼痛般,依旧狠力扯拽。金线越陷越深,似已入骨,尖锐疼痛袭来,额上渗出一层薄汗。
“歌歌……听话,只要告诉我龙玉在哪里。”轩辕长倾水色的薄唇轻轻覆上夏侯云歌红润的樱唇,声线低柔似是情人缠绵,“你若不说,我便一直困着你,直到你肯说实话。”
他轻轻咬住她娇软的唇瓣,甜蜜的滋味在心间流淌,神情似沉似醉……不知何时,他已喜欢上她的唇,迷恋上那股清香甘甜的滋味,好像上了瘾,总想品尝。
夏侯云歌张口,欲一口咬破他的唇瓣泄愤。
轩辕长倾早有准备,大手固住她的后脑,更深更重地吻住她,迫使她再不能反击。
夏侯云歌兀地心跳如雷,彼此紊乱厚重的呼吸交缠一起,脑海一片混乱如浆,分不清楚抵抗厌恶更多,还是沉醉放纵更多。
身体燥热起来,似要将理智焚化。
夏侯云歌忙绷紧全部神经,拽紧手腕上的金丝,让更深的疼痛提醒一丝意识清明,不至沦丧在欲望深海。
手腕上的血蜿蜒而下,染红了一片被褥,赫然醒目……
过了许久,恍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终于餍足,放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深情望着她。
“你记住,你已是我的女人。”
他霸道的口气,郑重如宣誓。就像一位坐拥天下的王者,攻城略地开疆扩土,由他任意指挥操控,夏侯云歌没有任何反驳违逆的权利。
夏侯云歌一对明眸亮如刀刃,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美脸庞,一字字无比清晰。
“轩辕长倾!今日之耻,我必偿还!”
他似听到一个最好笑的笑话,勾住夏侯云歌的下巴,眼底尽是笑意。
“本王静候。”
“……”
夜幕降临,宫门已锁。
星辰下的甘泉宫巍峨如蛰伏漆黑夜幕的猛兽,晦暗的灯火静谧如水,只有秋风吹落几片叶子拍打窗棂。
就在前几日,太后娘娘将宫门上的金匾,前朝留下的“万寿宫”三个字,更名为“甘泉宫”。她在北越时,宫殿便是这个名字,她喜欢这个名字。甘露如泉,醇香久久。
“阿安,你会不会觉得哀家心狠手辣?”
太后卧在贵妃榻上,怀中抱着雪团般的白猫,声音低缓,犹带一抹自怜的忧伤。
“太后娘娘能身居高位,自是腥风血雨一路走来,没点手腕如何凤临天下。”沧桑尖细的声音,正是魏安低伺候在侧,为太后轻轻摇着团扇。
“她命真大,那碗毒药都没能毒死她。”太后微微闭上一对凌厉凤眸,抚摸怀里的白猫,轻叹一声,“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真真是的。”
“太后娘娘,多虑了。”魏安低声道。
“想到钱嬷嬷回来说的话,哀家就心痛。倾儿是我的儿子,竟为了一个毒害他的前朝余孽与我做对!哀家见倾儿心慈手软,想帮他杀了那个贱人报仇,也是为了缓和我们母子关系。他……竟那么护着她。”说着,太后的声音颤抖起来。
“摄政王打小不在太后娘娘身边,与娘娘有些疏远也是常理。”魏安端来一碗茶给太后,“娘娘喝点安神茶,早些歇下吧。”
太后放下茶碗,一把拽住魏安,“倾儿怨我,我知道。那么你呢?阿安?”
“太后娘娘……”魏安愕住。
“不要叫我太后,我不喜。”太后的声音忽然拔高,刺耳的尖利。转而,她声音温软下来,蕴着几分小女儿般的娇羞。
“叫我嫣儿,我想听,三十年前就想听。”
魏安脸色无波,却垂下眼眸。
太后等不急,厉声催促,“叫我嫣儿!”
魏安唇角微动,终生硬艰难唤出口,“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