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云歌还想拒绝,可他已一把将她懒腰抱起,之后小心放在床上。
轩辕长倾取了药膏,小心拨开夏侯云歌的衣衫,伤口不深,却流了很多血。他见过她满身入骨的伤口,那时候只有触目惊心,而今却只是皮外伤,他却心疼得好像被刀剑穿心。
这大概就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人,她是痛苦,就会加倍加诸在他身上所致吧。
他不禁笑了,小心擦拭她雪白脊背上的血痕。
恍惚之间,他身体的热火时而旺盛,时而熄灭。如此反复几次,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另他的手下意识的颤抖。他好想向那殷红的血靠近,他赶忙抓紧拳头忍住,挣扎着挥散心底的异样。
“怎么了?”夏侯云歌偏头看身后的他。
他赶紧攒起笑容,“见你伤成这样,我的心,好疼。”
“那你还笑!”夏侯云歌嘟起嘴。
轩辕长倾赶紧收住脸上笑意,眉心微拢,“我说的是实话。”
他的解释很生硬,却逗得夏侯云歌笑起来,心口里都是暖暖的,好像自己要飘起来似的。这种感觉,美妙的她想沉浸更深,永远不要出来才好。
“你……是怎么心疼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烧红的滚热,赶紧低下头掩饰。
轩辕长倾的暖热的大手轻轻覆在她微凉的肩膀上,他的掌心那么暖,瞬时燃起了燎原之火,烘烤她的身体。他俯身下来,薄唇贴在她的耳廓上,轻声说。
“今夜我便罚你。”
他忽然厚重的喘息,害得她脸颊更加烧红,“罚……罚我……凭什么。”
“凭你忽然失踪一天一夜,凭你胆敢挡在我面前受伤。”他的借口那么理直气壮,还真让她没有理由为自己开脱,只好问。
“怎……怎么罚?”她侧头看着他,当看到他笑意更深更加暧昧的眸子,她瞬时浑身烧红如煮熟的虾子。
“你说呢?”
“你!你……”
“我什么?”他大手缓缓下滑,抚摸她脊背的曼妙曲线,现她的身体有了本能反应的震颤,他坏笑着,取了药膏在手指上。
“你好坏!”夏侯云歌气得骂了他一声。
他正要笑着说什么,房门忽然被人敲响,竟是柳依依闻讯赶来。
当柳依依那一袭白影进门,看到夏侯云歌脊背上长长的刀口,吓得脸色都惨白了。
“王妃怎么伤得这么重!”柳依依赶紧上前为夏侯云歌把看脉搏。见夏侯云歌脉搏无碍,这才松了一口气,依旧担忧又焦灼地望着夏侯云歌脊背上的长长伤口。
“幸好,幸好只是伤了表皮。上些药膏就没事了!是什么人,出手这么狠!这么长一条伤口,若真用了力,只怕王妃的整个身体都要被削断了!”
柳依依一双清丽的眸子里水汽氤氲,“长倾,怎么回事?王妃怎么会受伤呢?”
轩辕长倾的手还僵在夏侯云歌的脊背伤口上,他的手指上还是晶莹的药膏。他没有说话,不想在柳依依的面前提及百里非尘的名字。他怕柳依依被提起伤心事,她好不容易从阴影中走出来。
轩辕长倾小心翼翼地给夏侯云歌的后背上药膏,之后一点一点包扎起来,一点都没有弄痛夏侯云歌,反而让她舒服的有些昏昏欲睡。
柳依依清楚看到了轩辕长倾眼里写满了心疼与温柔,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方才有人见到你带着王妃匆匆从外面回来,说你身上有血迹,我太担心了……就跑了过来。既然没事了,我这便回去了。”
柳依依笑着低下头,赶紧转身往外走。
她白色的身影那么孤单,带着让人心疼的脆弱。
轩辕长倾举目看着她的身影离去,薄唇轻动一下,却没有说话。
“依依。”夏侯云歌忽然唤住柳依依。
柳依依站定脚步缓缓回头,“王妃可是还有别的吩咐?”
她这样客气的口气,让夏侯云歌有些不适应。她轻弯一下唇角,“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柳依依一怔,赶紧摇头,“王妃说这话,就是见外了。我又没做什么,谢我做什么。”
夏侯云歌也不知如何解释,这一声“谢谢”了。就是心里想着,每次遇见百里非尘,都会想到曾经在百花峰,面对柳依依那时候的苦苦哀求,她却没有伸出援救之手。最后害得柳依依失身于百里非尘,最后怀了孩子,又是悲惨的收场。
对于柳依依的创伤,她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柳依依却数次不计前嫌,帮她多次。那种深深的愧疚,只会每次见到柳依依都加深一分。
柳依依嫣然一笑,圣洁如白莲花,她欠个身,便无声出去了。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轩辕长倾不可控制地一把抱住夏侯云歌,但又担心碰到她的伤口,他又小心地放了手。
“这一天一夜,你去哪里了?我都要急死了!我以为你又走了,你又消失不见,不会再回来了!幸好又找到你了!幸好你回来了!”他竟然一时间激动的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