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来接她了
马车又行了几日,可能是那药露真的起了些作用,慕容雪清着的时间慢慢的长了点,有的时候可以一连三个时辰都睁着眼睛,还跟那春桃丫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玩笑话。
展放很是高兴,对这个叫春桃的丫头也很满意。
有的时候,慕容雪也会到车厢外面来,跟那个赶车的暗卫并肩坐在一块儿。
展放也不拦着,因为大顺的天气很暖,阳光也柔和,不像东盛那样常刮大风,也不像炎赤那样终年积雪。
所以他很乐意慕容雪能常出到车厢外头去透透气,这样也能让她的精神更好一点。
只可惜,不管怎么好,她也还是个伤者,还是个病人。
随行的大夫对她这伤情一点办法都没有,其实怎么治谁都懂得,就是苦于没有药材,也没有条件静养。
内伤最怕颠簸,却偏偏他们得赶路。
春桃很勤快,每次慕容雪醒来她都会利落地帮她把衣服换一身。
在九平城的时候,郡守夫人见她的身量跟自己女儿差不多,便紧着收拾了十多件女儿还未上身的新衣裳。
十几件衣裳足够她换到进了顺都城,春桃便也不忙着洗。
反正进了皇宫之后好衣裳有的是,自家小姐平时虽然看着已经算是富贵有余,但是跟宫里的条件比起来,郡守府还是差了太多太多。
这些衣裳穿了一路就行了,进了宫里自然也就无需再要。
春桃没进过宫,对那处地方有向往,也有些担忧。
有的时候她会跟展放说说话,问起皇宫里的样子。
展放却也说不上来什么。
唐楚是白痴,东方凌很罗嗦
他没进过宫,别说大顺的皇宫,就是炎赤的,对于他来说也只是纸上谈兵。
宫里的地型图他早背得个滚瓜烂熟,却一次也没进去过。
到是慕容雪听到了她这话之后就是嘿嘿直笑,然后再点着她的小鼻子说:
“等到了唐楚那里,我带你好好转转!”
春桃听得糊涂,挠挠头问她:
“唐楚是谁?”
“大顺的太子!一个白痴!”她想也没想就答了去。
春桃吓了一大跳,差点儿没在车里蹦起来。
见她的小嘴巴都惊成了一个“O”字型,慕容雪更觉得有趣,便故意逗她——
“你干嘛吓成那样?唐楚人很好的,不吓人!”
“哎呀姑娘您说什么呀!”春桃下意识地捂住耳朵。
她不知道慕容雪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一路上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随行的将士也都只是叫她雪姑娘。
可是在春桃看来,不管她是谁,也不能就这样直呼太子的大名啊!
“你怕什么!”慕容雪笑得端了肩膀,却带起了一阵咳。
展放有些不乐意,说了春桃几句,小丫头也不敢多言,赶紧起身帮她顺着气脉。
“没事!”她摆摆手,“就是好长时间都不怎么说话了,这冷不丁儿的还有些不习惯。再不说说笑笑,我真怕我的身体肌能都退化了!”
展放不明白什么是身体机能,却也知道她说的不什么好话。
于是不高兴地板起脸来,自顾地嘟囔道:
“王爷说了,不可以说些不吉利的话!”
她翻翻白眼,也道:
“你越来越像东方凌了,一样的罗嗦。”
展放很无聊,暗道怕是会说凌王罗嗦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吧!
说说笑笑的气氛很好,可是坚持不了多一会儿,慕容雪就又要睡了。
她也不是刻意的去睡,只是说着说着就慢慢的小了声音。
然后不知不觉的就闭住眼,一会儿的工夫就沉沉睡去。
春桃不知道她这是得了什么病,她也不明白什么叫内伤,只是觉得慕容雪特别特别可怜。
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女子,居然得了这种怪病,实在是老天爷太不开眼了。
亲兵们对大顺的地形很了解,带着队伍抄着近路迅速往都城赶去。
很快的,那座顺都城的大门就近在眼前了。
这是展放第一次来到大顺,更是第一次见到顺都城,虽然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那种震撼还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大顺的富饶他知道,却怎么也没想到竟富到了这种程度。
这都城的气派是任何一个城池都无法比拟的,甚至就连炎赤的京都与之比起来都寒酸了不少。
犹自算计着如果是来攻打大顺,怕是将士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对方不主动开门的情况下攻进城去。
城墙太高太厚,那道门也太大太沉。
往来人群络绎不绝,单从数量上看也是炎赤京都人流的数倍有余。
张达手里有进城的腰牌,这一路上都顺畅无阻,顺都城也不例外。
更何况他们早在半路上就派了人快马先行回宫,去跟唐楚打了招呼。
所以当大队人马来到都城门口时,张达手中的腰牌刚一亮出,马上就有一个统领模样的人过来行礼,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他们进了城去。
展放没心情去欣赏顺都城的美景,就连一直都对都城充满好奇的春桃也没有掀帘往外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