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涟是一个脸角瘦长,目光冷冽,一眼看去就是那种持身刚正,又有些愤世嫉俗,看谁都不顺眼的人。
天地君师亲,师还排在亲的前面,尤其是在明末这种极度扭曲的社会,容不得任何人忤逆分毫。
朱栩毕恭毕敬的敬茶,行拜师礼。
实际上真的要拜师,仪式是非常复杂的,不过朱栩是抱着能省就省的心思来的。加上杨涟似乎也不太情愿,因此整个过程倒也顺利。
杨涟坐在主位上,朱栩在下,两人喝过茶,便相互对视。
杨涟身体笔直,不怒自威的看着朱栩,道“殿下,可曾读过什么书?”
朱栩谨慎而有礼,道:“回先生的话,读了些杂书,并没有认真启蒙。”
杨涟看着朱栩,微微点头,道:“那好,每旬我进宫五次,为殿下讲二十四史。”
经史子集,古人最重经,但往往从史开始。
朱栩明白杨涟的意思,站起来躬身而拜道:“是,学生告辞。”
杨涟颌,坐在那动也不动。
朱栩离开杨府,上了马车,一直跟着的曹文诏,神色颇冷的道:“殿下,这位杨大人是不是太托大了,就算是您的老师,也不至于一点尊卑都没有。”
朱栩笑着摇头,道:“你不懂,在先生看来,我已经算是他的学生了。虽然谈不上棍棒之下出孝子,但严厉些总归是没错的。今后他出入景焕宫,都要尊重一些。”
曹文诏毕竟是兵将出身,并没有读多少书,听朱栩这么说,便也没有再说话。
朱栩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拜师,走过场便径直回宫。
到了宫门前,朱栩刚要下马车,突然间一阵地动山摇,他差点从马车上摔下去。
曹文诏连忙扶住他,同时脸色大变的道:“殿下,地震,我们找地方躲躲吧。”
朱栩感受着地面颤动,以他的专业经验很快判断出,不过是被波及,并不是地震中心地带。
“拉住马,没事。”朱栩站在马车旁,扶着绳子,神色镇定。
宫门内外早已经乱了套,大喊大叫,如同天塌地陷一般。
京师附近地震已经不是第一次,从朱栩记事起,这已经就是第三次了。
这场‘震感’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多久地面就平静下来。
朱栩招了招手,道:“没事了,咱们进宫吧。”
曹文诏牵着马车,跟着朱栩身后,好奇的道“殿下,你是怎么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
“经验。”
朱栩敷衍着道,同时心里感慨,地下地震,地面上也不太平。
他前不久已经得到消息,朝堂上空缺的一批官职,要在最近几天补缺。作为朝堂上势力最大的东林党,自然占据最大好处。
但东林党也不是铁板一块,山头林立,彼此争夺不休。何况,东林党之外的楚党,浙党,齐党,昆党等残余也都蠢蠢欲动,别说还有一个魏忠贤在一旁虎视眈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