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刚才的那一场大战，的的确确完全是因为他的一意孤行才会招致的。

“我……”

姬长霄低着头，想要表达内心深深的歉意，这时候，横里却伸出了一只手，挽在他的手臂上，一使力，将姬长霄缓缓扶了起来。

凌风微眯着眼，看着眼前不发一言上来扶起长霄的凌姚。

“哥。任性的是我，不是他。你就别怪他了。”凌姚垂着眼，没敢看凌风的眼睛，说着，她犹豫地咬着下唇，瞥了随后赶来，走到凌风身后的艾薇，她低着头说，“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是说给艾薇的，也是说给凌风的，更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的。

她原本多恨啊，恨凌风虽然回到了她的身边，心却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分明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兄妹属于彼此，只有他们兄妹才能够了解彼此。可是她唯一的哥哥却将自己的内心向另一个女人敞开了。

凌姚原本完全无法理解，可是现在她却多多少少能够明白了。

艾薇是个好女孩。她对哥哥的好，对自己的爱屋及乌，完全出自于真心，不像是爱德华的利用，不像是爱瑞的别有目的。

他们是不同的。

现在，凌姚觉得自己像是完全释然了。

将姬长霄扶起来之后，她低着头对姬长霄说：“我们走吧。”

“那……”姬长霄小心翼翼地低头看着凌姚的眼睛，问，“那你原谅我了吗？”

“原谅什么？”凌姚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原谅……

原谅他当年不得不撒下的谎，原谅他这些年没有尽快去将她从罗德邦家揪出来——

“我……”

听着他们的对话，凌风轻吐一口气。

回身揽住艾薇的细腰，不再去听他们的对话。他也不想要知道下文，他只需要知道，凌姚的心意已经改变，已经切切实实地传递过来了就好。

像是解决了一大难题似的，凌风总算能够放松下来。他转身拉着艾薇慢慢地往夜行他们的方向走去。

可艾薇还有些紧张，忍不住一步一回头：“他们……”

“放心吧。我妹妹就交给长霄了。”凌风头也没回地说道。

此时他自己也多少明白，解铃还须系铃人，凌姚之所以会形成这样的性子，跟姬长霄是分不开的。既然如此，不如就交给他吧。也幸好现在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最大难题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就只需要给他们一些时间了。

漫天飘荡的花瓣无声地飘荡着。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悠扬婉转的笛声，像是在庆贺着一场大战告捷。

眼前是一头头从空中飞落下来的巨龙，夜行从烈风龙的背上翻身下来，身手干净利落地落在凌风他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