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被她说得莫名其妙,疑惑地道:“是十五,那但又怎样?”
“府中规矩,每逢初一十五可回家探望,明儿个你就回家一趟,去……”未等她说完,春秀便急忙摇头道:“后日就要献舞了,杨嬷嬷明天一定会定下领舞人选,我若在这个时候离开,岂非将机会拱手送给武梅雪,绝对不行!”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如此说着,季容又道:“这人啊,免不了会有三灾九难的时候,生病更是难免的事,若是梅雪得病无法起身,这领舞的资格自然就归你所有。”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她现在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说病就病了。”面对她的言语,季容含笑道:“我以前曾听父亲说过一件事,以前有一户地主,家中很是有钱,但人丁单薄,一直到五十岁才得了一个儿子,对其百般疼爱,这个儿子四岁的时候,得了一场病,医好之后,身子虚弱,大夫便说让他们适量进补,循序渐进。那个地主没听明白大夫的话,以为是越补越好,就让人将一支上了年份的野山参炖了给儿子吃,结果那儿子补过了头,身子反而更差,没过多久就死了。地主懊悔莫及,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故事并不难,春秀自然听懂了,但她不明白与自己的事有何关系,季容看出她心中的疑惑,道:“人参这种东西,可以是大补之物,也可以是大毒之物,端看怎么用,若一个无病无痛之人,突然之间受了大补,你说会怎么样?”
春秀思索片刻,试探地道:“可是会虚不受补?”
“不错,只要咱们能哄梅雪服下,后日莫说是领舞,就算是献舞也不可能。”季家的医术虽然已经大不如往昔,但家中仍存有许多医书,季容打小看到现在,不敢说医术精通,但对于一些药理却通晓甚深。
听得这话,春秀眸中露出一抹笑意,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可是人参并非寻常之物,凭咱们怎么能买得起。”
季容想一想道:“昨日刚发了月钱,咱们两个合起来,再设法将你父亲积攒的银子拿来,应该能买一支不错的人参。”
春秀想想也是,咬牙道:“也只能这样了,我明日就与杨嬷嬷说要回家一趟。”
季容点头之余又叮咛道:“人参一定尽量买好一些,千万别舍不得银子,咱们可只有一次机会。”
春秀点头道:“姐姐放心,我心里有数。”
这一夜,春容彻夜未眠,翌日天刚亮,她便向杨嬷嬷告了假出去,后者虽觉得不妥,但这是府中定下的规矩,所以并未阻拦。
晌午过后,春秀带着一支成色不错的人参回到太守府,将手头仅剩的几个铜钱塞给了厨房里的人,让他们帮自己将人参炖汤。
依着季容的话,将整支人参给切成了小片,然后再炖汤;如此做法,可以将人参所有的精华全部给炖出来,效果远远好于整支人参炖煮。
因为人参炖煮的时间较长,所以一直等将近黄昏时分方才炖好,春秀将之带到舞坊中,因为今日要选出领舞人选,所以诸人这会儿还在练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