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这,刘文静虽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却没想到竟险到了如此地步,一时之间,不由得滴下冷汗来,慌忙道:“请殿下与先生救一救我!”
李世民沉思片刻,道:“不如我进宫去向父皇求情,请他饶恕肇仁这一回?”这些年来,除了李渊下令随李建成出征那一次,他一直跟在李世民帐下东征西讨,彼此已是建立了深厚的感觉,如今刘文静有事,他自是责无旁贷。
刘文静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虽是在山西之时,他是冲着李渊来投奔的,可是这几年与李家父子相处下来,他认为李世民更值得自己跟随,如今看来,自己没有选错。
“没用的。”刘弘基的话,令刘文静刚刚定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急切地道:“殿下出面求情,怎么会没用。”
刘弘基摇头道:“你啊,打仗有一手,可是在这种事情上,却总是想得那么简单;若换了以前,殿下出面求情,自是有用,可是现在……你忘了殿下是什么处境吗?山西屡次告急,陛下却宁可派降将李靖出征,也不肯启用殿下,这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刘文静被说他说得慌了神,紧张地道:“那……现在怎么办,就这样任由裴寂在陛下面前进谗害我吗?”
“这机会可不是你自己给他的吗?”在斥了刘文静一句后,他摇着羽扇道:“你且让我好生想想。”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在日影移到窗边的小台时,刘弘基终于出声了,“裴寂那边是行不通了,只能从李纲、萧禹二人身上下手,让他们设法在陛下面前为肇仁说情。”
听得这话,刘文静忙道:“李纲与我关系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至于萧禹……”
刘弘基接过话道:“萧禹与我有些交情,我去与他说,不过他们二人在陛下面前的恩宠,远不及裴寂,能否影响陛下,我也不敢保证。”这般说着,他神色严肃地对刘文静道:“肇仁你记着,从现在起,绝对不能再说任何针对裴寂的话来,否则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刘文静连忙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哪里还敢说一个字,当真不要命了吗?”
“那我这边……”不等李世民说下去,刘弘基已是肃声道:“这件事,殿下暂且不要插手,以免引起陛下的戒心,等我们这边实在撑不住了再说。”
李世民也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实在是不算好,逐点头道:“那好吧,等你们的消息。”
正如刘弘基所料,当裴寂一字不漏的话刘文静的话转述予李渊知晓时,李渊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如风雨将至。
李渊不仅不蠢,还心思异常剔透,否则也不能在这乱世之中占得一席之地,所以一听刘文静的话,便知道他真正针对与不满的那个人是自己。
之前刘文静屡次不顾场合,与裴寂针锋相对,他已经不计较了,就连这次的事情,他一开始也没打算深究,没想到刘文静不仅不知恩,反而还满怀怨愤,指桑骂槐,他眼里怕是根本没有自己这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