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穿着白衬衣,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清凉感。”黎衍听着甘愿说第一次见陆维擎的样子不禁的反驳,“姑娘,你当时就没过去看看,他身上的白衬是不是让汗给浸湿了,清凉感,大夏天的穿白衬衣,不嫌热啊,等着你问问陆维擎,大夏天大太阳的穿衣长袖的衬衣,热不热啊,不该穿T恤衫大裤/衩啊,就让他装吧,热死他算了,给他捂出痱子来。”
“黎衍,你跟他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境界好不好啊,T恤衫大裤/衩,我晕,你怎么不再穿衣人字拖呢,我看你根本就是嫉妒他,好不好呀?”甘愿撇撇嘴芑。
“他其实从来都没有特别摆高姿态或身段,真的。”
“好,几分钟前某人还义愤填膺的,说这个说哪个的,现在呢,又忍不住要替人家说话,女人哟,果然是善变的动物。”
甘愿:“……我不是要替他说话,我说的事实了,客观事实,你还记得,以前度假村外有一个村庄吧,那里有个特别大的市集,你我洛筝,我们去过的。候”
“嗯,记得。”黎衍应着。
“我也带陆维擎去过一回的,来往的大集上,一件几十块钱的衣服他都能能穿出别人所没有的味道来。他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能把几十块钱的穿出高大上的感觉,大概也只有他了,所以才觉得,他是天生的贵公子气质,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家装,人家是在任何环境下,都能入境随俗,悠然自在地融入大家,但就是自然而然会成为人群里的焦点,他的气质、他的谈吐,有一种旁人学不来的优雅与清傲……即便是穿着三几十块钱的衣服。
那是自小就养成的自傲与自信。”
“好,你赢,你这话可是从来就没跟陆维擎说过吧。”
甘愿微叹,陆维擎大概永远都不知道,她的心中,他是这样子吧的?
显然有了黎老师的开导,就连回忆往事都有一种淡淡的明媚渗透进来。
“显然,这话是你觉得他比我都好。”黎衍明显有些吃味,“从小就疼你,到头了,还是帮着别人说话,白眼狼哟。”
黎衍抬眼望过去,看着洛筝抱着枕头站在书房的门口,一副很困的样子。
“好了,讨好你老公去吧,我要睡了,挂了。”
黎衍收了线,起身,牵过洛筝的手,“还不睡?”
洛筝耷拉着眼皮,“睡不着。”
他伸手抱起她,“没我睡不着了?”
洛筝点点头,窝在他的怀里。
黎衍掀开被子,抱着她躺好。
她滚进他怀里,抱着他,在他怀里找了个极为舒服的位置,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黎衍,不抱着你,我根本睡不着。”她闭上眼睛,喃喃低语。
“那就一直抱着呗。”他贴着她的耳温柔回应。
“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了。”
“嗯,我知道。”他又道,将散落在脸侧的发丝勾到耳后。
洛筝睁开眼睛看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黎衍沉思半晌,“大概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她一副明显不信的表情看着他,“我们是青梅竹马是不是?”
“是。”
“是你太长情,还是我太好,让你等了这么多年,好险,我们没错过。”
“当然是你太好了,又漂亮,身材又好,心里又有我。”他笑着道,声音特别低沉,又特别好听。
洛筝笑了,脸埋进他胸膛里,低低道:“真好。”
他也跟着回应,“是啊,真好。”
……
甘愿挂了黎衍的电话,躺在沙发上,却也在认真考虑当时顾经年问他的问题,到底爱陆维擎的什么。
以前在度假村的时候,她偶尔在做功课,被数学题目急的焦头烂额,他稍稍过来指点迷津。
再后来,就是他出了事。
她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
可她担心他,因为他带着那一个白衣女子离开,又失落又难过。
这么多年来,她的心里就这么清晰的记着这
tang么一个人,十年之久。
有时候想来,心口还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她总觉得,这似乎一点都不符合常理。
有人说,人的细胞每天都在更新,更替完所有的细胞需要七年的时间,可七年后,她却仍旧觉得这个人还被封印在自己的内心深处。
她想,这就是爱情吧?
爱他的哪儿,她根本说不清楚,如果说清了的是爱情吗?
如果不是爱情,她为什么会想着这个人这么久呢?
她曾经也一度认为,跟陆维擎之间的那些纠葛并不是爱情。
只是当时她一心想要救人,太过担心他醒不过来,事情正巧赶在一块,那个漆黑的夜里,他的怀抱好暖,被他牢牢圈着的感觉,很好、很好。
虽然陌生,可好到——她连一点点都不舍得挣离。
可到今天,她必须承认一个事实。
她是爱他的。
在G市他与她重新相遇,虽然有黎衍推波助澜,她何尝不是,也在卖弄着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引起他的兴趣呢?
在得知他与叶婕妤的关系,她对他说,她根本是在利用他,只为拆散他跟叶婕妤,可内心的想法呢?
只是觉得叶婕妤配不上他,那个表里不一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
她根本就没有忘记,当初陆维擎发现了南城度假村的开发权她错以为,他想起了他与她之间的点点滴滴,她是那样的雀跃,可知道真相的时候又那么痛苦,绝望。
可他那样温柔的开导她,安慰她,她又觉得那么幸福。
甘愿回想着以前,也梳理着最近一段时间跟陆维擎的相处,也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找到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陆维擎,却提示手机已经关机了。
她略略的失望,可又安慰自己。
给她一点点的时间,让她组织好语言,不要又让他觉得她在敷衍,这次,她一定要一举成功。
……
顾时然躲在门口,安静的听着陆维擎在跟邵隽说着,以前他跟甘愿的事情。
原来,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本来是想着偷偷来这里,看看他是不是跟那个女人混在一起的,现在好了……
陆维擎好像还是挺想甘愿的。
邵隽打了个哈欠,“我给我媳妇儿打个电话去。”
起了身,他察觉到玄关有一双眼睛,若无其事的假意朝侧卧跑去,却又已极快的速度冲到玄关处。
顾时然吓了一跳,邵隽放下心来,陆维擎也顺着视线看过来,“你怎么过来了?”
顾时然现在心还在噗通噗通的跳,尴尬的笑了笑,“我让司机送我过来的。”
邵隽进了屋,室内就剩下了两人,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许久之后,陆维擎才问:“你最近一直在甘愿那儿?”
“嗯,我爸爸年前特别的忙,就托甘愿照顾我。”
陆维擎的心里小小的吃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她,知道你来吗?”
“不知道啊,她出去了,心情不大好的样子,可能是去找她的秘书去了吧,反正除了找她的秘书,她也没什么朋友。”
陆维擎一下子觉得心里有些涩涩的,压着声音有道:“她,还好吗?”
“啊,你说甘愿啊,还行,就是挺忙的。”顾时然坐到沙发上,“三叔,你跟我说说,你跟甘愿的事情呗?”
“我们的事情,你想听什么?”
“甘愿学习好不好呀?”
“应该很好吧?”他觉得。
十年前,他住在度假村。
相熟过后,他经过她的窗户,看到她在对着书本沉思,在她面前站定,弯身俯视。“大白天,作什么白日梦?”
她仰头看着他,好久都不说话。
是啊,是白日梦没错。
看得到、摸不着的白日梦。
笑了笑,坐直身,捧着水果的餐盘餐盘递到他面前。“喏,厨房里的漂亮姐姐留给你的。”他没拆穿,这新鲜水果的是从厨房里偷偷拿来的,只为留给他吃。
他探过身去,看着书本上的几道熟悉题,她在纸上演算了很多遍,似乎总是不对,他只是稍稍的提醒一下,她就能很快速的写出正确答案,这应该算是学习很好吧。
再后来,就是他出了事。
怎么回去的,他不知道。
等他有时候的时候,只觉得有一双温柔偶尔探他额头,给他擦脸,给他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