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愿的视线望着那只落在身前的手上,手指修长,宛若陶瓷般精致的手指。
从两年前开始,这个人,就连一根手指头,都早已跟她毫无关系。
迟劭南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她。
甘愿抬起头来,对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我们之前,见过吗?”
陆维擎眼梢微冷,看着她的手交到他的手中,连象征性的相握都没有,不着痕迹的抽离孵。
甘愿并不在意。
陆维擎轻轻的笑起来,唇角上扬,笑容似乎有些自嘲蹇。
“迟大哥,这个女人跟你不大合适。”
Eav就在陆维擎的身后,听到老姐这么说话,愣在了当场,这是什么情况?装失忆,搞什么鬼?!
关际走进会场,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陆维擎身边的Eav。
Eav也愣住,一时间气氛尴尬无比。
迟劭南看了甘愿一眼,笑容高深莫测,“何出此言?”
陆维擎眉眼忽然变得温和无比,手指忽然攫住甘愿的下颚,她顿时觉得那手指的力量似乎要捏碎了她的下巴。
“很漂亮对吧?我听大哥说过,脱/衣舞/娘在迟大哥面前,迟大哥都不眉眼不抬的,可偏偏……真的很漂亮……可惜啊,美人如蛇蝎啊,这个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用血来温暖都捂不热的。”
一瞬间,甘愿就觉得心脏最坚硬的某一处,在瞬间碎裂,疼痛无比。
可她还是仰起头,靠在迟劭南的话怀里,“迟,他在说什么,人家听不懂,他捏痛人家了,人家真的好痛哦!”
甘愿知道,自己在一瞬间惹怒了两个男人。
迟劭南轻轻一笑,“你大哥,也曾经这样提醒过我,可惜啊……婚还是离了。”
一些外人听不懂的话。
可甘愿懂,迟劭南自己更懂。
懂的,还有陆维擎。
迟劭南说话,从来不说废话,他懂得如何用某一句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他的话很简单。
迟劭南这个海城深情无比的美男子,在一年前离婚了。
媒体曾经闹得沸沸扬扬,听说是第三/者插足,事情的始末最终都没闹个明白,至于迟劭南离婚的真正原因没人知道。
很显然,迟劭南想让她背了黑锅。
可想让他背黑锅,门儿都没有!
甘愿面色不便,依旧娇嗔,“迟,人家好饿,不要再聊天了么!”
迟劭南低头,看似温柔的看着甘愿,其实眼神凛冽如刀,带着深深的警告,将她用力拥在怀里。
甘愿几乎是跌进他怀里的,脸上伪装的笑容终于可以卸下。
霍司矅匆匆过来,拉了陆维擎一把。
“迟大哥,失陪了,自便。”他转身离去。
迟劭南也不再是那个温和的男子,他用力捏着她的手腕,不顾她的疼痛将她拖至无人的角落。
“你刚刚叫我什么?”
“我什么都没叫!”甘愿仰首,高傲的如同女王,竟然挑衅了,她就不会再怕!
“那个名字不是你能够叫的。”他冷声警告,眼神里尽是不可碰触的危险。
“我知道,那是你老婆的御/用么……”一个“迟”字,就可以让这个男人卸下伪装的面具,呵,曾经属于一个女人的那怕一丁点的东西,这个男人都容许任何女人染指。
是想要保存着那份美好的回忆,还是想要守住那份情深,甘愿没兴趣知道。
她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半晌,然后继续道:“迟劭南,并不是只有你心里才有不肯碰触的痛,想要我给你被黑锅,你门儿都没有……你跟你老婆离婚,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我想,那一定是因为你老婆受不了你的卑鄙无耻,才跟你里的婚,你明知道你们离婚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还想要陷害我……
你知道刚刚的那个人是谁吗?那是我前夫,我们两年前离得婚,却有一个十二岁的儿子,你什么都不知道,却在我的生活里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她压低声音,可眼泪还是掉下来。
迟劭南眉头紧皱,“我不知道,你们是这样的关系,我答应过他,要把你送回来。”甘愿抬手,擦去脸上的眼泪,“那我谢谢你,你说过的,这是一次,我们两清了,永不再相见。”
她跟迟劭南,明明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却因为一个相同的人,掌握着能够让彼此痛的秘密,相互合作。
真是特么的讽刺。
从今天这一刻,他们都自由了。
可她自由的代价竟是让自己的未来又陷入了一种更大的不确定里。
“我要离开这儿,马上!”这里,她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迟劭南却紧皱眉头,“我答应过他……要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