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金銮殿中,李鸿儒续写了中榜后的诗词。
年轻人的放荡,欣喜,得瑟齐齐入了这诗词。
这其中有他曾送秦怀仁的两句诗,如今总算是补全了上来。
抄诗就要抄全套。
他诵读的科举落第诗和金榜题名都源于一人,孟郊。
一面是名落孙山美梦破碎的心酸,一面是金榜题名美梦成真的喜悦。
孟郊落第时就是这么落魄,待得中榜时也是这么放荡形骸,甚至自嘲往昔自怨自艾只是一番龌龊。
悲悲切切和痛快欢畅都在诗词中表现无疑。
假君子与真小人的对立完全呈现在孟郊身上。
此时也引入了李鸿儒形象中。
一时朝臣低头交流不止。
诗是好诗,人也是妙人。
真性情好过隐藏于心底,也能撤下一些戒备之心。
排除一些站队方面的问题,至少不用担心被这种人在背后捅刀子。
唐皇在宝座上亦是一脸浮笑。
这哪是喜庆,简直是就是喜到了没边。
若是将李鸿儒两诗词拿出去,唐皇觉得这小子肯定会被一帮落第的士子殴打。
两诗词本来也没什么问题,但作诗源于一人就太引战了。
只是想想李鸿儒被人打的模样,唐皇就觉得自己开心了起来。
“你这诗词勉强做算”唐皇笑道:“但策问之事也需认真回答,不提引经据典,至少需要有自己的见解!”
“关于丝绸之路”李鸿儒沉默了一下才道:“那微臣就浅谈一下这半年中前去吐浑国的商贸感受。”
李鸿儒也不指望自己的见解说服谁。
但吐浑国的商贸繁荣度确实要比大唐强。
多罗城只是吐浑国一处贸易之城,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虽然存在地头蛇强买强卖的行为,但多罗城无疑是一个成功的贸易城市。
商贸流通越快,财富的利用价值就越高。
合适的物品被合适的人获得,而不至浪费。
域外商贸的流通可以有效补足国内空缺,也能让国内富产之物获得更高的价值。
这能让更多的人富裕起来,让国家更为强盛。
师兄公孙举更是经常做跨区域的贸易流通。
在大唐,商人的地位并不算太高。
商人是一个中转交换流通的职业,并不生产什么。
在一些文人的眼中,商人是借助上下游信息不对等渔利的吸血虫。
曾有一些不法商人借助钱财大肆收购,而后进行垄断提价,影响到正常的秩序。
也有某些商人借助敛获的钱财枉法,行贿官员,影响到了官员廉洁。
这其中的门门道道极多,便是朝廷都难于管控。
重农抑商是诸多国度的基本政策。
长久以来,大唐也不乏针对商人的高压政策,就是李鸿儒家的布店也需月月申报,提交做账的资料,手续极为繁琐。
李鸿儒没法解决商人们的负面问题,他只是提及自己所看到的,剩下归属个人理解,被人赞同也罢,反对也没问题。
“众卿觉得扩大商贸到底是祸国殃民还是利国利民?”唐皇闷声道:“吐浑国对商贸的标准又是什么?吐浑国能做到的? 为何我们大唐做不到?”
唐皇的问题没有人能给予一个准确的答案。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