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舟已经被傅家的人接走了,钟愈负责开车送纪意回家,她坐在副驾驶座上难受得小脸都快皱到一起去了,钟愈轻声问道:“是不是不舒服?前面是个便利店,我给你买点喝的吧?”这几天相处下来,钟愈是挺欣赏纪意的,能力不说,性格也好,这回生病估计多半是水土不服造成的。
纪意摇了摇头,勉强睁开眼睛对钟愈笑了笑:“不了,我家也不远了。”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很心慌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了一样,整个人都恐慌不已。
钟愈叹了一口气说:“正好明后两天是双休日,你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如果周一还是不舒服,你就在家再休息一天,这个不打紧的,这次也辛苦你了,在c市没呆两天就又回来,这一路上累着了不说,一下飞机就赶到墓园,辛苦了。”
“没事儿。”因为今天早上跟傅时舟的那场谈话,让她现在对辛意很好奇,忍不住问道:“那个辛意是什么人啊?”
钟愈本来是不会跟外人说太多关于傅时舟的事情的,但纪意现在也算是一知半晓了,与其让她胡乱猜测,还不如直截了当的告诉她,“你刚才也看到了,之前应该也听说过一些事情吧?”
“恩,听说好像是傅总的女朋友是吗?”纪意问。
“是的,傅总年轻那会儿跟咱们当时的总裁,也就是傅总他爸闹了矛盾,一个人跑到了w市,他在那边呆了将近半年,就在那里认识了辛意,后来,傅总他爸生了一场大病,不得已之下傅总就带着辛意来b城了,没多久之后傅总他爸就去世了。”钟愈说起往事也是一肚子的感慨,“傅总家里人不同意他跟辛意在一起,反正中间发生了挺多事情的,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辛意死了,傅总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那……”纪意愣了一下,又问道:“辛意是吴镇人吗?”
钟愈有些疑惑的看了纪意一眼,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点了点头道:“是的,怎么了?”
“就是那天看到傅总很激动,所以有些好奇。”纪意一听钟愈这话,心里那股子恐慌更多了,怎么会这么巧呢,就像傅时舟说的那样,一次是偶然,那么两次三次呢?如果她不是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真的没目的,她都忍不住要怀疑自己了。
“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对啊,你怎么会说吴镇话的?是不是以前在那边呆过?”钟愈这几天事情太多,都快忙晕头了,一时半会也没顾得上去查纪意。
纪意打心底里觉得钟愈是个好人,特别是在有傅时舟这样的变态对比下,“五年前我生过一场病,醒来之后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可能之前我有同学是吴镇人,然后跟她学了一点方言,钟特助,有个事情我想跟你说下。”
“什么事?”
“今天早上我跟傅总吵架了。”纪意一说完就低着头作忏悔状。
“哦,吵架啊……什么?吵架?”钟愈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我没听错吧?你跟我们傅总吵架?”
纪意不说话。
钟愈无奈问道:“为什么吵架?总有个起因吧?”据他说知,傅时舟这性子,别说是跟人吵架了,就连正眼看别人一眼都嫌麻烦。他还是不敢相信傅时舟会跟人吵架。
“他说我在模仿辛意的一些行为习惯,认为我是别有用心的在接近他,我一时气不过,就跟他吵起来了。”纪意也没有添油加醋,老老实实承认错误。
“行为习惯,我怎么没发现?”钟愈努力地思考着,想着前几天傅时舟说让他去调查纪意,他当时还脑抽的认为傅时舟对她有兴趣了呢,现在听纪意这样一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啊。有什么重大事情是他错过了的?
“我之前在一家牛肉面馆碰到过他,后来还在冒菜馆碰到过他……”纪意掰着手指头数着,“我会说吴镇方言,不喜欢吃蛋黄,喝白粥要洒白糖……就因为这些,他觉得我心怀鬼胎、别有用心。”
钟愈听到前面两句话的时候还有些想笑,等听完之后他面色也开始严肃起来,“旁的先不说,不吃蛋黄洒白糖什么的这是很多人的习惯,主要是……你怎么会说吴镇话呢?”
跟纪意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钟愈还是相信她的为人的,如果最后他被骗了,只能说对方道行太高,但是现在他是愿意相信她的。
纪意也很茫然,“这个我真的不清楚,如果我知道的话,那我也不至于跟傅总吵架,我现在也挺想弄明白这件事情的。”
她比谁都要困惑好吗?妈妈也说了,她从来没有去过w市,更别说是吴镇了,既然她没有去过,她家里亲戚也都是b城本地人,那她怎么会说吴镇话的?说有可能同学是吴镇人,但这个可能微乎其微,纪意心里还是很清楚的,自己这方言水平可不像是只学了几句,那是完全精通的!就因为想明白了这些事情,纪意才后怕得不行。
她不只是怕傅时舟,而是这件事情很诡异,让她产生了一种生理上的害怕。
钟愈也开始理解傅时舟为什么会怀疑纪意了,这个事情处处都透露出可疑,他这会儿也不敢说太多了,只能敷衍着安慰道:“你回去好好问问别人,总不可能天生就会吧?”看来,是应该好好查查纪意的背景了,傅时舟的怀疑是有理由的。
纪意刚下车,就看到爸爸妈妈穿着睡衣就出来了,跟钟愈道别之后,她就赶紧迎了上去,纪妈妈抓着她的手好一顿打量,“瘦了瘦了,脸色也不怎么好。”
纪爸爸看了也直心疼:“可不是吗?c市口味特别清淡,宝贝肯定吃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