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廷瑞还真是下作,赵氏这般身子,他竟还去折腾。
到底有些不忍,三夫人转向萧梓书,“你去看看吧。”
“好。”
萧梓书点头,起身回房拿了药箱,便跟着苏绣去了西院。
走到房间门口,苏绣对着萧梓书微微躬身。
“请先生稍等,奴婢进去看看。”
萧梓书点头,便规矩地立在廊檐下。
苏绣推门进去,锦绣正在给赵氏换衣服。
“怎么样?”
苏绣走到床边,将赵氏换下的衣服都收到铜盆里。
“收拾好了,快请先生进来吧。”
锦绣给赵氏换好衣服,又为她盖好被子。
见赵氏收拾妥当,苏绣才打开房门,请萧梓书进去。
“先生请进。”
苏绣引着萧梓书到了床边。
看着床上肿着一张脸的赵氏,萧梓书忍不住皱起眉头。
看到萧梓书,赵氏虚弱地点了点头,“有劳萧医师了。”
萧梓书眸光轻闪,放下医药箱,坐到小杌子上为赵氏把脉。
片刻之后,萧梓书一脸凝重地放下赵氏的手腕。
赵氏一脸焦急地看着萧梓书,“孩子怎么样了?”
萧梓书紧锁着眉头,眼底闪过一抹惋惜。
赵氏脸一白,眼里的泪瞬间涌了出来。
“竟然真的保不住了吗?我可怜的孩子……”
见赵氏这般,萧梓书眸中闪过一抹不忍,起身道,“孩子不会这么快下来,你自己保重身体。”
萧梓书说完,拎起药箱,便出了房间。
赵氏蜷缩起身子,抱着被子,无声地哭着。
苏绣不忍地别过眼。
锦绣想要上前安慰,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姨娘,药好了。”
红玉进屋,端着汤药走到床边。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绣一个踉跄往后一跌,正好撞到红玉身上。
“啊……”
一碗滚烫的汤药,一滴不剩地全都洒到红玉身上,红玉瞬间尖叫起来。
苏绣爬起来,淡淡地看着红玉,“没烫着吧。”
红玉掩去眼底的怨毒和恨意,轻轻摇头道,“没事,我再去给姨娘熬一碗。”
“不用了,姨娘以后用不到保胎药了。”
苏绣说着,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床脚的铜盆。
红玉皱眉,看着铜盆里带血的衣物,震惊地瞪大眼。
这是落胎了,应该还有几天啊。
正屋,三夫人看到萧梓书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
萧梓书一脸惋惜地摇头。
三夫人皱眉,“保不住了?”
萧梓书点头,“恩,不仅是孩子,母体怕也已经油尽灯枯。”
三夫人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怎么会这样?”
她虽恨赵氏,也一直想找机会对付她,可她并不曾真正下手,也没有在饮食上苛刻她,她好端端地怎么会油尽灯枯?
萧梓书轻叹一声,“她体内的毒素太多,已回天乏术。”
三夫人震惊地皱眉,“你是说有人给她下毒?”
有什么在脑海中飞快地划过,三夫人倏地瞪大眼睛。
“是老太太,一定是她。”
赵氏一定是知道什么,所以老太太才容不下她。
老太太可真是狠毒的,赵氏肚子里的可是她的亲孙子啊。
“梓书,明天陪我回趟相府吧。”
三夫人抬眸,一脸后怕地望着萧梓书。
萧梓书皱眉,“明日皇上大寿,相爷和老夫人怕是要进宫赴宴,不如再过一日。”
三夫人恍然,“对啊,明天就是皇上的寿诞了,是我糊涂了。”
往年皇上大寿,她也是要进宫的,如今没资格进宫,竟连日子也忘了。
知道三夫人在想什么,萧梓书怜惜地将她搂进怀里。
“别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三夫人眸光闪动,她是真的怕了,害怕白廷瑞,害怕老太太,如果可以,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晚上,梧桐苑。
白狸洗完澡,穿着雪锻睡衣,坐在铜镜前。
身后,青绫为她擦着湿。
云织捧着一套牡丹红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走进来。
“小姐,礼服改好了,您要不要再试试?”
白狸瞥了眼云织手里的裙子,不耐地摆手,“不要了,挂起来吧。”
“是。”
云织依言将手里的裙子挂到大衣柜里。
“都下去吧。”
绮纹等人闻言,一起躬身退了下去。
白狸走到窗台拿起那株小墨草,习惯性地拨了拨。
看着那摇摆的草叶,妖冶的眸子里满是思念。
“在想我吗?”
熟悉的磁性声音在耳边想起,身后贴上一具微凉的身体。
白狸眸光倏地一亮,立刻转身。
“你……”
性感的薄唇俯下,噙住她的红唇,吞下她所有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