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早早赶到埋尸的乱葬岗,挑了暗处埋伏好,坐等楚祥自投罗网,直到三更天,就在叶学义以为南承宁这次要失算的时候,鱼终于咬钩了。
叶学义眼睛一亮很想冲出去,又立即克制住,不急,等楚祥挖出尸体以后再说!
楚祥站在一旁,看着手下一干奴才满头大汗地把两具尸体从地里挖出来,虽然是冬季,但乱葬岗的土质比较潮湿,尸体埋进去一天多,气味已经让人几欲作呕。
“少……爷……没有什么布帛……”掘尸的奴才捏着鼻子,恨不得楚祥立刻下令把这俩作死的玩艺儿埋回去,楚祥沉着脸,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当真什么都没有,才冷冷地说:“埋了!”
天杀的叶学义,哼!
“哈哈!”叶学义此刻终于冷笑着从黑暗里跳出去,连礼节性的客气都省了,冷冷看着楚祥:“楚大少,确定尸体上没留你衣服的布帛,松了口气吧?”
楚祥没想到这里竟然埋伏了人,心念电闪,已琢磨出了叶学义的企图,冷哼一声:“四少爷,话可不能乱说,我只是听闻手下不是死于叶娇娇之手,想来确认一下是否真有什么布帛,怎么就说我是凶手了?”
叶学义扬眉:“楚大少,这种话说出来有人信吗?”
楚祥的脸色狠狠沉了两分:“说话要有证据,你是听到我承认杀人?还是亲眼看到我杀人?单凭莫须有的猜测,拿到公堂上,那是诬告之罪!”
叶学义蹙眉,确实,他们没有真凭实据,这点南承宁算漏了,唯今之计只有捉两个楚祥的手下,狠揍一通或许能逼出真话,不过,楚祥如果一口咬定是他们屈打成招那可咋办?
“有没有人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楚少爷已经碰过尸体。”沉默了许久的南承宁也从黑暗里现了真身,“你们刚才动手掘人的时候,没觉得地上的土质松软,有被人翻动过的迹象?”
楚祥脸色微变,刚才他满心想的都是尸体手上有没有布帛,坟地是松是实哪有注意过,难道,南承宁在尸体上下了毒?他确实觉得有点不舒服……
废话!那么近距离地闻着尸臭,能舒服才是奇怪!
叶学义极力摆出戏谑的笑,得意洋洋地看着楚祥,佯装是这个计划的知情者。
楚祥的脸色由黑转白,又由白转青,冷冷看着南承宁和叶学义:“你们以为这样一个小儿科的要挟老子会相信?”
“相信不相信,决定权在楚少爷手上。”南承宁沉下脸,用冷淡的语气说,“明日早上,我要接叶娇娇回家,一手交人,一手交解药,楚少爷自己看着办。正午为限,过期不候!”
他停顿了一秒,目光灼灼地逼视着楚祥:“神仙一日醉中毒当日与常人无异,一日后才会毒发,有什么后果,楚少爷自己去查医书,或者找个懂行的大夫问问也行。”
说完,他没再多言,转身走人。
叶学义第一次见识到南承宁的这种霸气,一时有些懵,直到他走出老远,才怪叫一声追上去:“你等等我啊喂!”
“你早就想好要拿下毒的说辞来诓楚祥?”叶学义略有些恼火,“你居然不告诉我!”
南承宁耸耸肩,恢复了平素老实的学霸脸,将适才的锋芒顷刻收敛了个干净:“我也不确定楚祥会不会去碰尸体,我只是想着随机应变吧,看他的反应再想对策。”
叶学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个什么神仙一日醉,是你现场瞎编的?南承宁,你当楚祥傻啊,他回去肯定会连夜把全城的大夫都找来的!”
南承宁笃定地说:“我不是瞎编,神仙一日醉的毒性确有其事,只是我们没下这毒而已。此毒罕有,京城或许还能见到,在洛州,楚祥一晚之内不可能找到能辨真伪的大夫!”
叶学义顿住脚步,定定看着南承宁:“你,到底是谁?我不相信你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南承宁哑然失笑:“无父无母那是从石缝里蹦出来的猴王,不是孤儿,我只是父母双亡的落魄学子而已。”
叶学义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没再说什么,既然南承宁不愿意说,那多问也是枉然,叶娇娇有南承宁操心,叶学义觉得这里已经没他什么事了!
牢里又湿又脏,还被臭男人看点心似地盯着,叶娇娇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大亮实在撑不住,才不踏实地小睡了片刻,结果才合眼,便听到牢外又传来不讨喜的声音:“现在她还能睡着,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叶娇娇揉揉眼睛坐起来,会来挤兑她,说话之前还要在牢门上踹一脚生怕她听不见的讨厌女人,除了柳素琴找不出第二个!
叶娇娇噘起嘴:“柳素琴,怎么又是你!”
“我好心给你送吃的来!”柳素琴扬着戏谑的笑,往牢里扔进去两只馊了的冷馒头,“拿着,不用谢我!”
“娇娇不爱吃冷馒头!”
柳素琴一僵,为嘛每次她一得瑟就能碰到南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