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两人商量好了,金娥回府,云叶接着忙自己的了。
一连几天,也没有见陈兴旺过来。
云叶知道云争的信还没来,也不着急。
这天,云叶正在后院忙着,齐掌柜道:“夫人,您那姨表兄陈兴旺又来了。您要是不想见,我把他赶走。”
云叶皱眉,“我去看看。”
陈兴旺正在大堂里东张西望,见云叶从后院过来,忙笑道:“叶子。”
云叶倒吃了一惊,“你这是……”
只见陈兴旺衣帽光鲜,手里拿着点心,一脸谄媚的笑。
陈兴旺有些得意,道:“我把货就地卖了,说起来也是幸运,卖了个好价钱。我踅摸着京城的钱好挣,打算留在京城了。挣多些钱,过年再回家孝敬父母。这不,我买了些点心,过来看看你和孩子们。”
云叶知道狗改不了吃屎,对于陈兴旺的话半信半疑,云争的信没有来之前,他说什么自己也就是听着。
看着点心,云叶淡淡地道:“你拿回去吧,我们家里不缺这个。”
陈兴旺也不以为忤,把点心放在桌上,笑着道:“我那天还见着金娥了。你们姐妹俩离得近,相互照应着,你大姨知道也该放心了。我住的离这儿也不远,饭庄里有什么活儿,用得着的,招呼一声,我就过来帮忙。”
说的话听着还挺像回事儿的,云叶却始终保持着警惕,道:“嗯。我知道了,我这里忙,顾不上你。东西也不要留下,你自己吃吧。”
陈兴旺道:“是我这个大表舅给孩子们的一点儿心意。好了,叶子你忙吧,我走了。”
说完,竟当真转身走了,一点儿要纠缠的意思都没有。
看着陈兴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云叶皱眉,转脸对齐掌柜道:“让个机灵的伙计跟着他,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齐掌柜忙喊住一个跑堂,“去,赶紧追上陈兴旺,悄悄跟上,打听得细些。”
那伙计飞一般地去了。
云叶看着桌上的点心,对齐掌柜道:“跟伙计们分吃了吧。”
不到中午,金娥便过来了,往办公室一坐,气呼呼地道:“大姐,陈兴旺果然是逃出来的!你看信吧。真真把人气死!”
说着,把手里云争的信递给云叶。
云叶打开一看,便气笑了。
“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黑天白夜的,敢摸寡妇门,一看就像是他干的事儿。活该被人家打、被丈人家打。只是,他把他老婆打成那个样子,该下大牢!”
金娥喝了一口茶水,叹了一口气,道:“大姐,下回咱们再见了陈兴旺,把他抓起来送回家去。给二姐夫说说,把他弄到牢里关上一年半载的,吓唬吓唬他。看他以后还敢不?”
云叶冷笑道:“上午还过来呢。穿得衣帽光鲜的,还买了点心。说住下京城不走了,钱好挣要留下,等挣够了,过年再回家孝敬父母。”
“听听,说的倒像是人话,谁知道到底在哪儿鬼混。我派人跟着他了,午后便有消息。你回去吧,我这里自有办法治他。”
金娥“噗嗤”笑了。
“听他吹牛,陈兴旺哪里敢回家?他把他老婆打得晕厥,定是以为死了,吓得连夜逃了出来。不知道他老婆生死的准信儿,他哪里敢回去?再来找我,定把他抓了,送给二姐夫关起来。”
云叶道:“这事儿你别管了。你怀着身子呢,可不值当跟那浑人生气。有我呢,这几天你不要过来了,在家多歇息吧,看信上娘和云争都担心你。”
金娥抿嘴笑,“担心我什么,我好着呢。大姐,你忙吧,我回去了。”
忙过高峰期,跟去的伙计还没回来,云叶便回了别院。
第二日,一到饭庄,那伙计便忙过来回禀。
“夫人,陈兴旺在青石街西头张记的猪肉铺子落脚呢。张屠户一个月给他一两银子,管吃管住。邻居们说,平日里杀猪、烧火、褪毛、洗肠子、燎猪头,张屠户把他指使得团团转。”
“陈兴旺懒、又没干过,听说张屠户有时候拿着棍子追着满院子跑、打得他嗷嗷叫,只怕日子也不好过呢。”
云叶看了齐掌柜一眼,“猪肉铺子里的杂工,一两银子一个月,是高还是低?”
齐掌柜皱眉,“咱们听着一两银子是不多……要不,再去其他铺子里打听打听,就知道高低了。”
说完,看了那伙计一眼。
云叶道:“我听着倒是不少。说起来一个大男人……算了,还是去别的猪肉铺子里打听一下才放心。”
见那伙计又去了,齐掌柜看着云叶,问:“夫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