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叶或者金娥死了一个,两个男人便不是亲戚,自然不会再联手;再略施计策挑拨,让两人反目成仇……
堡垒最易从内部攻破,此话不假。到那时,两人斗得死去活来、自顾不暇,哪里还会有功夫帮太子登基?
母后在宫中多多推波助澜,皇弟登基,自己就是长公主!就算生不出儿子,一辈子荣华富贵也不在话下。
否则,太子登基、凌府衰败……覆巢之下无完卵,自己也没有好日子过!
怎么做才能……
正想着,太医到了。
凌烟儿被扶着去了凌夫人院中,凌绪跟月华也散了。
不说月华打定主意,第二日去宫中找皇后密谋,且说云叶。
跟宁寒、顾老带着一众侍卫出了凌府,云叶的气还没消。
顾老在外面骑马,宁寒扶着云叶上了马车,见云叶小脸苍白,忙问:“可好些了?”
知道宁寒也是受害者,云叶也实在不忍心刺他。
见宁寒担忧,云叶摇摇头,道:“我无碍的。金娥可找到了?”
宁寒道:“不曾。四门倒是已经打听过了,未见金娥跟孩子出城,想必还在城中,正派人挨家挨户寻找。”
云叶闭了闭眼睛,俏脸十分疲惫,“竟比小翠被卖的时候,更让我心慌。孩子还不到两个月……”
听云叶语气带着哽咽,宁寒揽过云叶,沉声道:“正是因为孩子小,金娥才不会走远,更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下人们说,金娥走得匆忙,没带什么钱和东西,所以,她们母子定在城中。”
“我跟业善都判定,金娥跟孩子定去了城中某处客栈,此时说不定已经找到了,你别担心。说起来都是我们以前虑得浅了,竟出了这样的岔子。”
“今日便先如此吧,找金娥最重要,等回头我再给你出气。业善也饶不了凌烟。还有凌府,也得给我们宁府一个交代。烟儿跟姨妈虽然糊涂,到底侯爷跟凌绪还是男人!”
云叶点点头,“所以你直接去找侯爷跟凌绪了?”
“嗯。”见云叶没兴致,宁寒紧紧揽住了云叶,道:“你也累了,不如先送你回别院。这边儿一有金娥的消息,便派人给你送信儿。如何?”
云叶想了想,声音懒懒得,“也好。我感觉累得很,浑身没有一丝儿力气,头也疼得厉害。”
宁寒便命车夫:“回别院。”
云叶一天心情起伏很大、又跟众人打了一场架,着实疲惫;又担心金娥跟孩子,浑身感觉火烧火燎一般。
等回到别院,搂着宁阳便睡了,谁知道到黄昏宁寒回来,云叶还未醒。
看云叶俏脸潮红、鼻息粗重、嘴角一圈燎泡!宁寒感觉不太对劲儿,一摸额头,果然烫手!
竟是发烧了!
陡然发出来的高烧把云叶烧得晕乎乎的,却还勉强笑着道:“无碍的。”
声音粗嘎、有气无力且鼻音儿明显,再不复往日的风轻云淡。
听着自己的声音,云叶自个儿也吓了一跳,方知道此次病得不轻。
三个孩子围着云叶,个个小脸紧绷、满眼忧色;宁寒大手握着云叶的手,眉头紧皱。
唬得春儿几个都手忙脚乱的,心中愧疚不已。
只道夫人累了多睡会儿,哪曾想竟病了呢?若是早些发现,或许不会烧得这么高吧?
虽即刻派人去请太医,到底有些距离,等老太医到别院,月亮都升起来了。
太医捻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做了四诊,时间挺长。
宁寒跟三个孩子都围在床边,就连宁阳也不愿意睡觉,呆呆地窝在宁寒怀里,嘟着嘴看着云叶。
太医示意宁寒出来。
宁宁跟宁远陪着云叶,宁寒抱着宁阳出了卧室,问正开方子的太医道:“何疾?可要紧?”
太医道:“急怒攻心再加上疲累,一下子发了出来。若是平常,歇息十天半月、退了烧也便好了。只是,此时却有些麻烦。”
宁寒心中一沉,“老太医有话直说,我受得住。”
老太医奇怪地看了宁寒一眼,“什么受得住受不住?又不是什么大病。我的意思是夫人有孕在身,用药自然受限得多,怎能如平日一般?所以才说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