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咣当一声将桌上的香鼎砸了出去,香灰撒了一地。她没有穿外袍,里面的白色短衫上绣着浅碧色的荷叶,荷花未开,看上去清淡可爱。
只是配上她那张正在怒的脸,却不知为何怎么看怎么有趣。
沈长安一张清秀的小脸面目狰狞,又将桌上的雨后青花瓷杯摔到了柱子上:“那个下贱的沈迁羽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本宫与她和睦相处,下贱货。”
她眉头紧促,几乎夹的死苍蝇:“本还指望着嫡公主回来能用个借刀杀人,结果小丫头就是小丫头,成不了大气候,不弄死沈迁羽那个贱人本宫是在心有不安,那贱人不过是从荒山野岭回来的贱丫头,凭什么处处压本宫一头。”
千嫔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她本就性格焦躁,她之前的受宠程度还能凭借样貌与初进宫的新鲜感与宸妃一搏。后来圣文帝的新鲜劲儿过了,圣文帝反倒是宠她的女儿多一点。
如今沈迁羽获宠,沈长安落了下风,她更是从淑妃被贬为嫔,心里自然不是滋味。看到沈长安乱了阵脚脾气,千嫔也很烦躁。
她阴阳怪气的看着疯的沈长安,说起话来也是刻薄的不得了:“连一个山野之种都敌不过,还有脸在这里脾气。”
沈长安瞥她一眼,语气更是不善:“若是母妃得宠,女儿何须顾及这些。”她尽量让自己收敛住脾气,然后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千嫔。
“对了,长安如何忘了,如今已不能叫母妃了。”千嫔被贬为嫔,哪里还是什么母妃:“你若有空不如去想想如何讨得圣宠,至少把你妃的位置拿回来。”
这对母女自己关起门来狗咬狗一嘴毛也是很有趣了。
也许是上一世的原主太单纯,沈迁羽从来都不知道沈长安母女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如此功利的地步。
不知该说可笑好,还是说凄凉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