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抬扬眉,笑容幽谧诡谲:“你觉得谁最讨厌郑棠,或者说谁最希望太后与陛下母子反目?”
谁最讨厌郑棠?
要说宫里几乎人人都讨厌她,如果非要判断谁最讨厌的话,那这个人多半就是祁抒意了。她与郑棠都深爱着乔序,却不像郑棠那般,能够得到乔序的钟爱,心底有些嫉妒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可是若论后者,我却觉得祁抒意的可能性并不大,祁家颇得乔序倚重,怎会期望太后与乔序反目成仇?岂非自取灭亡?
我迷惑地摇摇头,将自己刚才的想法写给宛清看。
她默默读完,轻启朱唇,道:“素素,难道你忘了和睦郡主抓周那晚,驸马爷祁延顺拿到陛下那块佩玉时的表现?倘若他心底没有鬼,又怎么会如此慌张?”
我不觉握紧笔杆,贝齿轻轻一咬,接着落笔写道:“那你的意思是祁家有问题?可是你有什么证据呢?”
我搁下御笔静静地望着宛清,只见她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证据必然是有的,寒蕊,把‘证据’呈给殿下。”
“是,”寒蕊恭谨欠身,绕过宛清走到我们跟前,从袖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启禀殿下,这是安小主被蛇咬的当晚,奴婢奉小主之命在万香园收集到的蜡油,还请殿下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