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身后有人说话,林白莲连忙与白公录分开,她脸色微白地看向来人,正了正神色问道:“玄女娘娘,你来做什么?”
“林姨娘应该庆幸是我过来,而不是别人吧,”玄女冷笑道,“你胆子也真够大的,这府上可都是老夫人的眼线。”
白公录见她语气不善,冷着脸喝道:“这是白府,你不过是个江湖术士,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林白莲连忙拉了拉白公录,冲他摇摇头,低声道:“二爷,如今她可是姑妈的贵客,小心点说话。”
玄女不削地扫了他们一眼,“若是早日按照我说得来做,你的大女儿又何必吃这些苦头。”
林白莲痛心无比,深吸一口气,转脸对白公录道:“二爷,你先回去,我有话与玄女娘娘说。”
白公录犹豫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笃定地点了点头,才叹了口气离去。
玄女抿着嘴笑道,“放心,只要你听话,我是不会将你们俩个的事情告诉邹氏的。”
林白莲倒抽一口冷气,“你究竟想怎样?”
“是你请我过来的,我自然一心为了你着想。你按我说的做,除掉白君灼,打垮邹氏。”
林白莲不笨,她越加觉得这玄女有问题了,“你究竟为何要如此帮我?”
“等你得到了白家,也能分我点儿辛苦钱。”
“你帮白君灼不一样能得到钱?而且如今看来,她的胜算比我还大不是吗?”
玄女点头,“的确,可白君灼不会背叛邹氏,她无法在短期之内拿到白家,而你就不一样了。”
“可是……”林白莲依然犹豫。
“可是,”玄女打断她的话,“邹氏把你和你的女儿逼到如此田地,你只能背叛她,如今你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林白莲眉头紧蹙,又想起白君桃临走之前说的话,心下挣扎许久,才松开紧紧握着的拳头。
“好,不过,要么不对她下手,要下手,就要做得绝一点。”
白君灼端了一盆黄橙橙的液体回到药房,杏子连忙迎上来,惊讶地看着她:“小姐,你去哪了?怎么弄得浑身脏兮兮的,还一股臭味。”
白君灼用袖子擦了擦额间的汗水,“我去取药引了。”
杏子接过她手中的盆,被盆中液体的骚味熏得鼻头直皱,“小姐,这是什么啊,臭死了。”
“骡子尿。”白君灼拍拍手,指着那边正在熬着的姜汤道:“快把这盆尿全部倒进去。”
“小姐你疯了啊?你熬了一个多时辰的姜汤,现在却要用一盆骡子尿毁了它?”
白君灼赏了她一记白眼,“骡子尿驱寒解毒,强身健体,你这都不知道?白跟我这么多年了。”
杏子无奈,将尿全部倒进去,盖上盖子,对白君灼解释道,“奴婢当然知道骡子尿的功效,但也完全可以用其他的药物代替啊,小姐要喝这个是不是有点儿……”
“谁说是我要喝的?”
“啊?”杏子忍不住捏着鼻子道,“那小姐是要熬给谁喝啊?”
“一个十恶不赦,除了有钱就没有其他优点,除了会欺负我就没有其他本事的混蛋!”白君灼也捏着鼻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杏子一听,义愤填膺地拍了下桌子,愤然道:“居然敢如此对待小姐,骡子尿太便宜他了!小姐别给他解毒了,下点泻药拉死他!奴婢现在就去拿巴豆。”
“你别去了。”白君灼想都没想就出声拦住了她。
杏子不解道:“干嘛不要啊?别人欺负小姐,小姐都要欺负回去,这个人这么坏,小姐却不要对付他了?”
“我……”白君灼目光游移,对啊,她白君灼对付欺负自己的人绝对不会心慈手软,这会儿怎么下不了手了?
“哦,我知道了!”杏子道,“小姐一定是觉得泻药的程度太浅,不够出气,奴婢去拿些厉害的毒药。”
“你给我老实呆着!”白君灼慌忙喊道。
殷洵久中寒毒,他的肠胃绝对受不了泻药的折腾。若是给他下其他的毒药,万一与他血液中的毒素中和更难解了怎么办?
算了,还是骡子尿吧,既能给自己出口恶气,又不会损害他的身体。
杏子委屈道,“小姐你今天怎么这般奇怪啊?那人都欺负你了,你还舍不得还回去。一点儿都不像平时的小姐。”
“谁说我舍不得了?!”白君灼红着脸,慌忙解释道,“我给他喝骡子尿不就是报仇吗?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去给我准备件干净的衣服和热水,等我熬完了药过去洗澡换衣服。”
杏子奇怪地看了白君灼一眼,觉得自家小姐不但没有平时冷静,没有平时狠辣,还比平时笨。
“好吧。”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