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殷沐脸上渐渐显现出一丝担忧,自语道:“我以为真的能请出阴兵,没想到只是弄起怪风虚张声势而已,这在夜里还可以吓跑敌军,若是白日的话肯定一点用途也没有。”
殷澈听得一头雾水,问他道:“皇兄,你在说什么?”
“不,一定有请出阴兵的方法,否则皇爷爷不可能斗得过当年的瑞王爷。可我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对呢……”殷沐仿佛没有听见殷澈的话,依然不住的自语。
“皇兄!”殷澈忍不住伸手夺过他手中的卷轴,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对他道:“虽然我听不懂皇兄刚才在说什么,但是阴兵这种东西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就算存在,皇兄又怎么能确定自己一定控制地了它们?你怎么会信这种邪门歪道的事情!”
殷沐这才看向殷澈,愣了一会儿,旋即道:“对,既然朕请不出阴兵,自然也不能让别人请出。”
说着,他便将手中的卷轴伸向火把,一股难闻的臭味伴着黑烟传出,不一会儿那幅卷轴便化为了灰烬。
殷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那团灰,问殷沐道:“皇兄,援军是假的,我们骗不了邬国多久,此时究竟该如何是好?”
殷沐抬头看向襄阳的方向,问殷澈道:“襄阳还没有传来九弟的任何消息?”
殷澈摇摇头:“估计九弟凶多吉少,要不然我再亲自去把四十万大军接回来,若是叶成再敢反抗,我就杀了他?”
“不必了,”殷沐转头道:“既然没有消息,就表示九弟平安无事。朕立即派人八百里加急传书给叶成,叫他带兵回来吧。”
殷澈听殷沐说话的语气,觉得他淡定的可怕,而且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便连忙追上去问道:“皇兄是什么意思?你传书给叶成,叶成就会听你的话回来?他不是背叛你了吗?”
殷沐回头看了他一眼:“四弟,你怎么蠢怎么带兵打仗?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叶成是朕的人,而朕设计做出这一切的事情,都是为了除掉九弟和殷济吗?”
殷澈直直地愣在了哪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目中略有哀戚,看着他道:“皇兄杀殷济而情有可原,可为什么要杀九弟?九弟对你绝对忠诚,而且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错事!”
“错事?”殷沐冷声道:“富可敌国还不算错么?”
“皇兄!”殷澈攥着拳头,憋了好久,只憋出一句话来:“你已经不是我一直敬重的皇兄了。”
“可你还得继续效忠于朕,”殷沐勾着嘴角微微一笑,道:“因为朕绝对会是最后的赢家。”
四十万大军行了一夜,于次日凌晨到达麦城附近,叶成也在这个时候接到殷沐的人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消息:不管有没有杀了殷洵,都带着大军回来支援。
叶成暗暗冷笑,转身就叫这个消息告诉了殷洵。殷洵毫不在意,只一笑而过。
可这件事却戳了白君灼的笑点,白君灼哈哈哈哈笑了好半天,然后才停下来对殷洵道:“你皇兄终于坚持不下去了。”
殷洵叹了口气:“早就该传这样的消息给叶成,叶成还不会有反他的心思。可现在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军心所向了。也不知道他先前为什么那般有恃无恐,完全不将虎视眈眈的邬国放在眼里,还想要先来对付我和殷济。”
白君灼想了一下,道:“估计是因为我家的那份卷轴,据说上头有请阴兵的法子。”
“阴兵?”殷洵不解道。
“嗯,”白君灼点点头:“我原先所听说的关于阴兵的事情,都说阴兵是专门负责押运魂魄的,或者是军队败亡后,他们的怨气不散,那些士兵就会一直停留在战争状态,还要继续战斗,去守护自己的国家。不过一听就不可能会存在,最多也就是风水之术,在地理位置和月亮引力或者什么诡异磁场的相互作用下所形成的类似海市蜃楼的东西。”
殷洵托着下巴看着她,虽然听得不太懂,还是示意白君灼继续说下去,
“就算那份卷轴上真的有能制造出这种幻觉的方法,柴桑附近也不一定有符合条件的地理位置和恰好可以利用的时间。”白君灼接着道:“就算殷沐运气好有了天时地利,那制造出的不还是幻觉吗?骗邬国一时还行,骗不了多久的。所以说殷沐平时那么聪明,可也就是个不懂科学的迷信党,这样的人是干不了大事的。”
说完,她看着殷洵,见殷洵一句话也不说,就做出一副洋洋自得地摸样道:“怎么?被我的博学多才给折服了?”
殷洵伸手捏捏她的脸道:“看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真是有意思。”
“喂!”白君灼拍开他的手:“别你听不懂的就说是我胡说八道,你说的话我听不懂的时候,我都没说你在胡说八道!”
“我的什么话你听不懂?”殷洵将她揽入怀中,问她道:“‘瓠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敫日’这一类的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