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假设都不成立,因为他们都已经做了。”方恪淡淡道:“我只能告诉你,不论谢安。单论毕十四,我不会管他为昆仑付出多少。他要杀我,我便会先杀了他。而现在不管他还想不想杀我,我都会想尽办法碾死他。因为我厌憎他。”
他放了毕十四一次,将毕十四交给维法堂处置。原本毕十四应当是在慎行崖中待着。谁知会变成如今这般。
陵江之上死去的两名弟子,吴七手下死去的那名硬骨头修士,还有饱受折磨的近千俘虏。他原本以为门规会给出公正的处罚。结果却并不如人意。
“好大的口气。碾死他?方恪,你不过是一颗小小的尘埃而已。我若要将你毙于掌下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郑长天冷声道。吐字如刀,梭梭作响。
方恪一扬眉淡淡道:“郑统领不妨一试。看是不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松。只怕你不敢试。”
“碰。”
“小子好大的口气!”郑长天一拍桌子,那几坛子酒腾空而起。桌子已经瞬间化作烟尘。下一刻,那酒坛子稳稳的落在地上,坛中酒没有洒出来一分一毫。
“您这一试,昆仑便将内乱。我师父或许会顾及门派,但也会要一个说法。但我手下的那些人以及叶于时定将将昆仑搅个天翻地覆。”
“哦?”郑长天冷冷的道“莫非为了你一个人,他们便连门派都不顾及了?”
“只因为要按门规处罚毕十四便被郑统领一掌拍死。若门派不给出裁决,这样的门派待着还有什么意思?”方恪淡淡道。
“你小子不错。”
“小子一直很不错。”
“小子皮够厚。”
“过奖过奖。”方恪抿唇一笑。
“喝酒,哈哈哈。”郑长天朗声一笑,轻轻拍了拍方恪的肩。
两人提起脚前的酒坛碰了一下,仰头就灌。
郑长天一番试探下来颇为满意,若是方恪因为他的压迫便改了说法愿与毕十四握手言和他才会真的看不起他。
方恪暗自苦笑,轻轻擦了擦手心冒出的冷汗。郑长天的威慑力可见一斑。那会儿的杀机并不是那么好抗下来的。
……
最后待方恪喝的满脸通红才被郑长天放了出来,赵历悦正靠着柱子等着他。
方恪手指凝聚出一团冰水,轻轻捧着擦了擦脸。脸上的红色才退了些。
“走吧。”方恪道。
赵历悦走在方恪身侧,嗅着方恪身上的酒味道:“郑统领珍藏的菩提酒都给你喝了,看来他觉得你还不错。”
方恪斜睨了赵历悦一眼。
“毕十四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他以为应该是郑长天做的,但现在看来并不是。
“罗清,罗峰主。”
方恪定住脚步,面上露出惊讶。
“毕十四本来已经进了慎行崖,判决是二十年。但就在几天前,他突然出现在神武营之中。陈褚查了查,是罗峰主为他做的担保。说是如今昆仑正值用人之际,望毕十四能够戴罪立功。这是第一条。”赵历悦道。
然后赵历悦面上露出一抹复杂之色。
“第二条是,军营之中有人在散布消息,说叶于时与毕十四有意结为道侣。”
“你说什么?”方恪微微侧过头,似是疑惑的问道。
随即微微吐出一口气道:“果然我厌憎他是应该的。”
“看来罗峰主并不赞同你与叶于时之事。”赵历悦眼波一转道。
“他赞同不赞同,有什么干系?”方恪冷冷道,眼中寒光闪闪。
“所以我接到了一封罗峰主要我转交的信。”赵历悦看了方恪一眼,递上一封信。
方恪展开信,直接看了下去。越看脸色越差,最后目光落在‘你若真心待他好,便应当知晓如何做才是对的。’方恪冷笑一声,将信收起。
“我倒要看看,谁敢和我抢人。”方恪一挑眉,微微弯起唇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