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鼎之中遇上可以操控煞气的乌头白,或许是方恪的不幸。
乌头白朗声大笑,手持煞气欺身而上。两人近身交战,瞬息之间已经过了近百招。乌头白凭借对危险的直觉,每次都险之又险的躲过方恪的剑。两人竟然打了个不相上下。
……
谁会胜?商若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二人。
款冬然抱起商若雪疾退出十余里,避免被波及。
“乌头白不会败,他很强。”款冬然平静道:“而且方恪他生了心魔,不知为何他没有斩心魔。”
商若雪一怔,随即恍然。她竟然没有察觉他是在心魔状态之下……即使在心魔状态下,仍旧这般谨慎。谨慎平静的不像是生了心魔的人。
“或许不是他没有斩,而是他斩不了。”商若雪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又道:“方恪也很强。”
款冬然摇了摇头道:“不,你不明白。方恪赢不了乌头白,至少现在的方恪赢不了。”
因为乌头白他的战斗不是为了赢,而是为了活着。因为乌头白不是在斗法,而是在拼命。有些人,你同他斗法你或许能赢。但你若是同他厮杀,死的那个人一定是你。乌头白就是这样的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死对方。
就在此刻,乌头白对着方恪的剑撞了上去,手中煞旗上凝结出一道细细的黑色丝线。方恪猛地抽剑,却发现剑被乌头白卡在两根骨头之间竟然一时难以拔出。他一侧头那黑色的丝线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黑色的血痕。
浓烈的黑烟袭向他的眼耳口鼻。方恪拔出剑,疾退几步。但他的眼睛已经不能视物了,黑气愈发浓厚。方恪闷哼一声,直接封住了身体的一部分经脉将煞气锁在体内。而他反手却是结了一个印,这一片的天空下起了淅沥沥的灵雨。竟然净化了一部分煞气,雨水打在方恪脸上,他睁眼,眼前是朦胧的人影。
这是最简单的*诀,却被方恪运用的恰到好处。
乌头白轻咦一声。他想,他竟然还没有杀死方恪。
方恪的剑尖伴随雨滴而至,乌头白又一次躲开了。但危险的感觉却仍旧如影随形,突地他身体猛地一顿,竟然直接从空中跌落至水底,溅起水花若干。
他抱住头发出一声声嘶吼,就仿佛是一头受了重伤的狼。一把银色的小剑狠狠的在乌头白识海之中肆意破坏。
下一刻,乌头白手中的煞旗脱手而出。他在此时竟然还有余力去控制灵识!
一道厉芒从身后刺出,以一种阴险而狠毒的角度朝着莲台而去。轻而易举的刺破了方恪施下的灵罩。
灵罩破裂的声音十分清脆。听在人耳里却有震耳欲聋之势。
款冬然只觉得眼前一花,方恪已经出现在莲台之上。但他仍旧慢了一步。那黑色的带着尖刺的东西贯穿了他的腹部而后回到那人手中。
叶于时仍旧昏睡着,毫发未伤。
乌头白冷笑一声。手中煞旗一动,无数阴冷的煞气自方恪腹部涌入。方恪却毫不停顿的又是一剑刺出。
款冬然看到方恪提剑又上。心底突然出现一个声音,真的会如他所想的那般赢的人是乌头白吗?款冬然不明白的是方恪早就明白拼命的意义。
乌头白往右一侧,剑芒却是从左而来。这一剑砍在乌头白腰侧。乌头白的危险预知今日失灵了。他恍然大悟,方才方恪的灵识攻击的目的就在于此。伤他识海,破了他的预判。
随即乌头白不顾腰上要将他斩成两半的剑,只是疯狂的催动阴煞。无数的阴煞涌进方恪体内,涌向叶于时。
方恪一脚踹在乌头白腰上,借力跃向莲台。
一剑斩清四周的阴煞,方恪单膝跪在莲台之上。乌头白捂着腰侧一时竟然不敢轻举妄动。他谨慎的一步步逼近。
就在此时商若雪突然道:“方恪此时生了心魔,布迷障引他心魔。”
乌头白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商若雪道:“多谢,我会连你们的份一起报答给他们的。”
乌头白手中煞旗迎风暴涨,化作一面长约两米半的大旗。一挥,场上黑雾弥漫。这阴鼎之中,恰好是入魔之地。而迷障便是能够勾起人心底魔障的一种幻术,说是幻术更接近灵识攻击。
有心魔的人在迷障面前往往不堪一击。
方恪眼底的红光越来越盛,最后一双眼睛都化作了红色。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心魔未斩,他入魔了。
……
“不要怕。”叶于时笑着看着他。
“我不怕。”方恪皱眉道。
“我说的不是秘境,而是即使我不在了,你也不要怕。”叶于时低头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