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被告人许桐,你为什么要以假名许薇与你的丈夫王海川结合”
“我不想被他知道我以前坐过牢,十年前我的案子在四中还是人尽皆知的。我怕他因为这个嫌弃我而不肯结婚。”许桐看起来很诚恳柔弱的样子,一点也让人联系不起来坐牢二字。
“也就是说一开始这段婚姻就是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据我所知,王海川比你大了整整19岁,你愿意嫁给他是不是就是图他的家产”
许桐惶然无措的看着法官一个劲的摇头。“不是的。那时候我得了轻微的抑郁症去医院看病,我是王海川的病人,他对我很好,又主动献殷勤追求我。我封闭自己许久,遇到他才真正动心。”
“反对公诉方提出毫无理由的推测。”贾律师站起。
“反对有效,请公诉方注意措辞。”
“对不起。算我失言,那如果你们夫妻关系很和谐,为什么他会对你有长期家暴行为”
“大概是因为孩子的事,我们的儿子戴乐乐被拐失踪后他就性情大变经常对我拳脚相加。我想他是在责怪我没有看好孩子。”
“这种情况你有没有跟你的父母或其他家人提过。”
“没有。我觉得丢人。”
“一件你觉得很丢人的事,连家人都不敢说的事。为什么可以轻易告诉第二被告盛昭曦。甚至打电话到电台去公之于众”
许桐看了一眼盛昭曦。“我们两之间。。不一样。”这个不一样很微妙,在左检听来就是默认了她们之间的特殊联系。而在盛昭曦听来却是对两人过往感情的一种肯定。
她接着解释道。“我也是被打怕了,偶尔听到那次电台里她的节目主题正好是关于家暴。我很想找到她,和她聊聊天,鬼使神差的就拨通了电台电话。后来还被我老公现了,又是一顿毒打。当晚所有听众都可以作证。”
左检默了一下,家暴一直被许桐当做挡箭牌。而群众的认可和同情都会在无形中影响法官的判决。
就像一个车祸枉死的人,如果他是贪官,百姓们只会说一句老天有眼,死得好。不会去深想这个车祸责任究竟属于哪一方。
一旦被害人身上被抹上污点,舆论自然会倾斜到被告人身上。
何况是这样一个给妻子下毒,企图谋杀未遂的男人在实施家暴的过程中被错手误杀。没有人会同情他。
但公检机关不能抱有这种先入为主的偏颇,死人是不能为自己辩护的。只能依靠他们的手,他们的嘴。而且经验告诉他,抽丝剥茧之下的事实往往要比想象中更加残忍和曲折。
“你的父母只是工厂流水线的普通工人,家境贫寒。依靠着你飞上枝头变凤凰后,他们也跟着享受上舒适的生活。可是你的父亲偏偏迷上了赌博欠下了巨额赌债。”左检抽出一张字据。“这是你父亲向赌场的人打的借条,数额高达四十万之多。根据邻居口供,他曾向女婿寻求帮助,被拒后还大吵过一架。是不是”
提到家人,许桐流露出心虚的表情。“他们是吵了一架。但是。。”
“被害人与你的夫妻生活破裂,又不愿意帮助你滥赌的父亲。你看夫妻情断,无法再从他身上捞到好处,所以你起了杀意对不对”
许桐不知如何作答,被告席突然传出一声冷笑,盛昭曦目带嘲讽地看着左检。“我对检察官深入骨髓的大男子主义所震惊,在你眼里女性都是依附地位,钱就意味着绝对优势。攀龙附凤,捞好处这些词在您口中似乎十分顺口。想必以您现在的地位,家中的太太也是如此盘算。左检,您是否也该多做提防。”
对于这种针对性的言论,左检的脸色十分难看又不好作。“第二被告请尊重法庭纪律,在未被提问之前不要随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