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是个好娘子,你肯定也会喜欢她,等到她把孩子生来。我们一起来给你上墓。”
“现在大梁城看起来平静,实际上乱哄哄的,哪些高官们都有各自的打算,我地事情亦多,平时来看你的时间不多。不过只要有时间,我就会来看你地。”
等到杂草全部除净,杜刚这才离去。
回到大梁城,杜刚没有回家。带着小武来到飞鹰堂秘密的窝点——位于北城的一处宅院
富巩任富家商铺掌柜之时,曾经秘密买了一个院子,买了不少获罪的世家女子,放在院内供自己享乐,富巩获罪以后,这个院子就被孟殊卖掉了,然后用这笔钱在北城买了一个普通的宅院,专门作为飞鹰堂的聚会之地。
一名干净利索。不过二十多岁地年轻人对杜刚道:“我们地人一直跟着唐勇,现在院中人已经基本清楚,蜀中唐门有三人住在小院中,一名叫做唐勇、一名叫唐强,另一位少年人刘通不认识,他们三人很少出门,每次出门都是单独行动,从来没有看到他们一起走出院门。”
在飞鹰堂里。骨干人员全是当年地五十名狮营亲卫。他们跟随着符英来到大梁,随后集体成为飞鹰堂地成员。狮营在黑雕军中向来承担着侦察任务,“狮营侦骑”这四个字,已代表着一种应付各种险境的能力,这五十名狮营亲卫,大多成为飞鹰堂各地的头脑,留在大梁城里的,也多是各分堂的堂主或骨干。
此时向杜刚报告的是飞鹰堂一分堂的堂主张有富,一分堂主要任务是收集情报,擅长跟踪,刘通发现蜀门弟子唐勇以后,就由一分堂接手跟踪唐勇。
“今天,唐门弟子到了什么地方,和谁见了面?”杜刚坐在他地大座上,沉稳如山,翻看了一会各地汇上来的要情。
张有富和杜刚都同是亲卫,做亲卫之时,长期混在一起吃喝玩乐,算得上亲密无间,又经过数次大战,并肩作战也算得上生死之交,当杜刚主持飞鹰堂具体事务以后,就让张有富担任了一分堂的堂主。
张有富看着眼前阴沉着脸的杜刚,斟酌着道:“唐勇和唐强,分别在大梁城内四处闲逛,那少年人到了城北的明月酒楼,独自喝了一会酒,就离开了酒楼。”杜刚以副堂主地身份执掌飞鹰堂,杀伐果断,令出必行,张有富虽然和他极熟,却也竟然渐渐生出敬畏之心,谈正事之时不敢有丝毫马虎。
“少年人没有和其他人接触?”
“没有。”
杜刚思索了一会,道:“唐门弟子就如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刀,但是长刀是不会主动杀人的,主动杀人的是用长刀地人,我们必须找出唐门弟子背后这个人,你们给我盯死这三个人,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这一番话侯大勇曾经说过,杜刚深以为然,自然而然地将此语转给了张有富。
张有富点点头,又道:“在下一直有个疑问,看这个少年人的做派,应是富贵之人,为何唐门将一位出身富贵的少年郎派到大梁来?真有些奇怪。”
“唐勇、唐刚在外面吃饭没有?”
“没有,只有这少年郎在外面吃饭。”
“这少年郎倒有些意思,你们多派几个人盯住他。”
谈完正事,杜刚沉默了一会,张有富也就静等着他说话。
“张郎,你派人到海州去,帮我买一套小院子。”杜刚取过一个木盒子,递给张有富,道:“这是买房子的钱,此事是私事,请你为我保密,切切不可让外人知道。”
张有富也没有推辞,接过木盒子,道:“你放心吧,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会用适当的方式,到海州城里买一套普通房屋。”
杜刚又道:“在海州找些本地仆人和使女,就为我守着这空房子。”
到了晚餐时间,杜刚这才回到了小院之中,他刚回到院中,孟殊一家人也来到了小院。
孟殊是孟真的哥哥,但是他们父母双亡,孟殊其实是长兄当父,两人感情极深,听到孟真有了身孕,自是高兴无比,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了晚餐,在这里就不细表。晚饭后,姑嫂两人自回小屋去交流怀孕心得,杜刚和孟殊也来到偏房里,坐在一起喝茶,这个偏房是杜刚平日办事所用,没有经过充许,院中的仆人和使人都不能进入偏房。
“什么?你准备将孟真送到海州,为什么?”孟殊似乎不太相信自已的耳朵。
杜刚依然沉着脸,慢慢道:“陛下年幼,要成年还有十年时间,这一段时间里,不知大梁城会上演多少好戏,神仙打架,受罪地是凡人,所以我想悄悄把孟真送离这个是非之地,让她在远离大梁的海州安安静静地生儿育女。”小莲子不幸身亡,在杜刚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得知孟真有了身孕以后,本能地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孟殊是富家商铺的掌柜,又是飞鹰堂的堂主,他比杜刚更加了解大梁城的复杂形势,听了杜刚之言,沉默良久,道:“节度使是一个精细之人,孟真可以悄悄到海州去,但是我的娘子不能走。”
杜刚已经料到孟殊有此言,建议道:“狡兔有三窟,我们可以到偏僻的乡下,其他人地名义置些田土,情况不对之时可以立刻把家人送出大梁城,免得到时束手束脚。”
孟殊叹息一声,道:“目前只能这样。”
杜刚、孟殊两家人其乐融融,柳江清和柳江婕兄妹却如一对公鸡,昂着脖子,互不相让。小暑满身是油污,尴尬地站在一旁。
柳江婕背伤已经痊愈,她指着小暑道:“你给我出去。”柳江婕在军中已有半年多了,经受了战火地考验,说话间带着军营的火性。
小暑看着身穿软甲、瞪着眼晴地柳江婕,不觉有些心虚,灰溜溜地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