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孙雅思哭着回房,孙三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思儿的性格恐怕你爹他们应是不喜的啊。”
孙彦安俨然一副好兄长的模样,“娘,你放心,这一回入京,儿子定当全力考中个举人,以后为娘撑腰。”
孙三夫人欢喜地直抹眼泪,“娘的好儿子,真不愧是娘的好儿子!咱们这一房就靠你了,是娘没有用, 没给你多生个兄弟助力。还要你帮衬着家中姐妹!”
“自家兄妹,自是应当相互帮扶的。”
母子俩说了一番客套话,末了,孙彦安才道:“娘,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这宁家的老头儿叫嚣着那些话,我听着倒是不像是普通的农户人家该有的底气……”
孙三夫人虽然在船舱中,但是宁老头儿的叫骂声早就传了出来,虽然我粗俗不堪,但是却不由地不让人多想,“难不成,这宁家在京中也有什么靠山不成?”
孙三夫人与孙彦安对视了一眼,才道:“说句不敬的话,难不成,宁家也出了一位娘娘?”
“这也不是没可能。”没有别的途径能比入宫为妃更能带动一个家族。
孙三夫人恍然想起,“我倒是想起来了,难怪之前文老夫人话里头劝着我别去折腾,说不定文老夫人早就知道宁家的背景?”
孙彦安心里一凛,“那定是差不离的,文老夫人常年待在京城之中,对于京城之中的变故自是了如指掌!亏得儿子机智,愣是没有照着小妹的话说下去,将话给回转了回来,回头,我去跟小妹赔个不是。”
孙三夫人赞许地点点头,“该是如此,咱们三房头一次回京,一定要在老夫人跟前好好表现表现,回头得了淑妃娘娘惦记,思儿的亲事自是往高了去的。”
孙彦安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这才离去。
因为宁老头儿闹了这么一出,孙家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这一俩日,孙家朝着船工借了粮,勉强糊嘴,等到了第三日,船工哪有粮食能借人。孙家无法,只得厚着脸皮去朝文老夫人借粮,文老夫人向来节约惯了,这粮食也都是数着人数给备下的,余下的也不过就是多了那么几天的。
再者,谁晓得这船什么时候能到,就算是文老夫人将粮食给拿出了一半,估计也不够孙家人一家子吃上几日的。文老夫人委婉地表达了帮不上忙后,挪了自家的三四日的口粮给了孙三夫人。孙三夫人自是允诺日后定当加倍奉还。
孙三夫人再问起宁家人的时候,文老夫人自是一概不知。
孙三夫人心里恼怒,却也无法,带着粮回了自家的船舱。
要说这船上粮食储备地最丰富的就是宁家了,若不然,在得知了丢粮后,孙三夫人就将手伸向了宁家,可惜的是,没得逞。如今再想要去宁家借粮,那断然也是不大可能的。孙三夫人无法,只得花重金向船工买粮,只是船工的口粮哪比得上孙家人的粮食这般精细。
受不得苦的孙雅思逮着了要去宁家串门的文沁,愣是跟着文沁起了宁家,一开口便是借粮。
就算是借粮,孙雅思也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放心吧,这点儿粮食,我们家以后会加倍奉还的!”
沈团团嗤笑了一声,“那你倒是借我粮啊,回头等船靠了岸了,我还你双倍,不,三倍也可以!”沈团团早就听说了孙家人如今处处在借粮,船工的那一点儿份粮早就已经盯上了。孙家人许以重金买粮,那些个船工本就是日子艰难,只要自己省下一点儿粮食就能换回一年的工钱,怎么会不乐意!勒紧裤腰带,就是喝水,也要卖粮!
孙雅思不甘心,“你知道我家没粮才故意这么说的!我又不白要你的粮!你这人有没有善心!”
“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有善心!”沈团团半点儿不甘示弱。
孙雅思被堵得心肝脾肺都疼,“我记得你了!”狠狠地跺跺脚狂奔回去。
文沁有些担心,“沈姐姐,这般会不会得罪了孙家?我听嬷嬷打听来的消息,孙家如今的淑妃娘娘正得盛宠,孙家人又爱记仇,我怕是——”
“不怕,祖父说了,让我该如何就如何,千万别委屈了自个儿!祖父的话,我这个做小辈的那是一定要听的!”沈团团虽然知道宁老头儿时常不靠谱,但是对于自己憋气还是让人憋气这事儿上,大大方方地决定还是让别人不舒坦来的比较痛快!
所以,这一回,还是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
眼瞧着还有四五日的光景这船就要抵达了京城外,孙家又闹出了一通变故。
原是孙彦安的媳妇给闹了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