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陡然间菊花有些发紧,就听到大牙呸了一声,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头,你说得轻松,没钱哪里有二锅头喝?你好歹也是一摸金传人,怎么能这么没志气呢?老人家说了,广阔天大,大可作为!这外面还有多少沙子等着你去淘呢!不说别的,咱就说这武当山下,说不定就是一个大斗呢。你想想啊,当年老朱家可是重金打造那个地儿,工程不比这老故宫差,虽然建筑咱们搬不走吧,可这地下有什么玄机,谁说得准呢,咱要不去走一遭,您老今后能睡得着?
我听了这话心里暗笑,看来这一趟九死一生,没捞到什么宝贝,大牙这心里着实是过不去。
陈歪嘴眼神灼灼,笑骂道,老子也就是发个牢骚而已,这俗话说得好,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将军难免阵上亡,啊呸!口误,这句不算啊。
我见他们的样子,真怕他们酒杯子一拍,连夜就往湖北去了,赶紧碰了一杯,安抚的说,武当那么大,咱总不能就这么赤手空拳的跑过去当驴友吧?
大牙酒意上涌,直拍胸脯,说,怕什么,有哥们在呢,再说了,这不是还有老头么,踏个穴还不容易?
陈歪嘴让他说的有些老脸发红,说,还是吴小哥说得在理,这事儿得缓缓,找些线索,顺便也好准备准备不是?
我见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个道道来,把杯里的酒喝光,摇着脑袋就话别离开了。那张图纸留在给他们俩研究,古人建宅,可不像今天这么随便,那是极为讲究的,特别是姚广孝这种大师,里面更是含了无穷的机要。
风水一道,陈歪嘴比我们在行多了,希望他能在这几天里,找出一些线索吧,我可不想傻乎乎的在山野里晃荡,再遇上些个孤魂野鬼的,我这后半辈子可不要过了,天天梦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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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初秋夜晚,一阵冷似一阵,华灯之下,小风卷着落叶,嗖嗖的乱窜着。我裹了裹身子,搂了一阵寒意入怀,酒后的暖意瞬间消散去,捂了半天才恢复了脸色。
几两二锅头下肚,我也不敢开车,在巷子口拦了一辆的士,报了家里的地址,就靠在一边半开着的车门窗户上发愣,眼珠子愣怔的望着路边噌噌掠过的风景,心里空白一片。过了一会儿,觉得脑袋被冷风吹得有些发晕,便让师傅摇上了车窗,刚关上窗,我差点反胃出来,这出租车里的味道,还真不是一般的熏人!
要不都说北京的的哥牛逼呢,这一路上叨叨个没完,从国家领导人说到胡同口那个瘸腿小妹,就没他们不知道的事儿。我好说歹说才终于让他相信我对那些没有兴趣,师傅这才算是闭上嘴安心开车了。
我按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心里一阵阵闹得慌,似乎外面通明空旷的大道,也丝毫掩饰不了背后冒出的嗞嗞黑暗阴冷。我的心思又随着晃动而过的灯光,一下子回到了那幅地图上去。
难道世间真的有长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