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秋高气爽,天高云淡,蔚蓝的天空中,大雁成群结队地飞往南方,它们有时排着“一”字形,有时排着“人”字形。
大部分树叶都渐渐地变黄了,有的已经枯落下来了,唯有枫叶红了起来,火红火红的,为秋天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真是“霜叶红于二月花”啊!
秋风飘过,流溢着秋天的味道。稻谷沉甸甸的清香,玉米棒子的清香,还有花生香喷喷的味道,红薯的脆甜味道。混合成了秋天特有的馨香。香味随风飘啊飘,写成了秋天的诗。
出了外婆家的院门,高泽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熏香四溢、芳香醉人,让他顿时神清气爽起来。
抬头远眺,天宽地阔,风轻云淡,秋天的气息从容豁达,瓜果蔬鲜,阳光明媚。扑鼻的香气夹杂着果实的味道,随着凉爽的风四处飘散。
在舒爽的秋风中,高泽不知不觉沉醉,思绪随风飘啊飘,飘向了金灿灿的天地,飘向了美丽的山林,蓝色的大海,壮观的瀑布,美丽的城市,这些不真是他的向往,他的期盼吗?
成熟又绚丽的秋风,洒在大地,飘荡在高泽的胸中,满是轻松,满是诗意。
沉甸甸的收获的季节,还是去师傅那儿吧,说不定,今天,我也能有个沉甸甸的收获呢!哈哈,出发吧!
到了师傅的破旧院子,尽管经过赵老爷子和高泽连续好几次的整理和打扫,变得井然有序起来,但里面原来那臭、腐、霉、腥、酸、刺鼻的令人作呕的味道还有丝丝的残留,好在高泽几乎天天来这儿,已经习惯了。
脏乎乎的板车已经拖到了院子的中间,车头上插着一面小旗,上书:“收废品”,一个有几个缺口的小铜锣挂在板车的车把上。
高泽一看这样的架势,就知道,师傅今天是要走街串巷、田间地头的出去收废品了,赶紧跟师傅说说带上自己吧!
赵老爷子见高泽也要跟他出去,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同意了,高泽一阵欢喜。
师徒二人收拾停当,拖上板车出了院子。赵老爷子在板车上铺了几张干净的纸片,让高泽坐在上面,这会刚出来,他可以拉着高泽,等回来的时候,上面堆满了废品的时候,可就得要这小子走着回来了。
沿着镇子中间的那条老路一直向东,赵老爷子有些嘶哑的“酒瓶,破烂卖啊”的声音就在高泽的耳边响了起来。
他们经过的第一个村子叫朱家村,是个不大的村子。
从村头走到村尾,叫了半天,就收了几个八宝春的酒瓶,还有一叠废报纸,眼看前面就是最后一家了,这让师徒两人有些意兴索然。
“留着瓶瓶卖钱钱!卖钱钱!”一个甜美的,如银铃一般的声音突然响起。
接着从低矮破旧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白净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大概也就四、五岁的样子。
手上吃力的捧着一个瓶子,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瓷瓶,可不是常见的装酒的玻璃瓶。
小女孩像百雀羚鸟般婉转清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哥哥,这个酒瓶能换钱吗?”
像涓涓小溪清脆叮咚的声音让高泽不由一征,望着小女孩两只黑亮的眼睛荡漾着微波期待着他肯定的答案,高泽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要,要的!”
“哦,能换钱了,换钱钱了!”小女孩欢呼雀跃起来,两个脸蛋红红的,细黑眉毛一挑一挑的,黑黑的眼睛微微激动的望着高泽和赵老爷子。
小女孩把手中的瓶子小心翼翼的交到已经停下板车的赵老爷子手中,转身回屋了,欢快的张开的两只小手,仿佛是一双翅膀,直欲飞上九霄云外。
随着她的背影,高泽的目光投在了她家的屋子上,茅草的屋顶,草浆和泥的墙壁,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一人多高的土墙也好像要塌的样子,只是用木棍支撑着,勉强的还能立着。
房屋年久失修,破旧不堪,有的墙角从外面也能看出似乎要跨了。
高泽的鼻子不由一阵酸楚,这么可爱纯洁、天真无邪的小女孩竟然就生活在这样一个摇摇欲坠破烂的茅草屋里,真是太可惜了,唉,要是能帮帮她就好了。
很快,那小女孩又费力的,抱着一个,跟刚才那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瓷瓶子,从破屋里走了出来,步履有些蹒跚。
高泽连忙跳下板车,跟到小女孩面前,替她抱着瓶子。
瓶子一上手,一股细腻醇厚、回味悠长、香醇淡雅的扑鼻的酒香,从手中的瓶子里传了出来,高泽顿时有一种闻香下马的感觉,自己难道是闻到酒香才下的车?
还没从香纯如幽兰的清雅酒香迷醉中醒过来,手中的瓶子,却又是让他一惊,梅瓶?
对,这那是什么酒瓶呀?这分明就是梅瓶,一对梅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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