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哥哥,”苏凉迟疑了一下,喊得无比顺畅,“请问您贵庚呀?”
“唔,我爸说的不错,你确实挺有意思的。”董汝衡挑眉看苏凉,“比你大个两轮,你自己算吧!”
两轮?那是二十四岁,她是31,不对不对,她今年才7岁。
董汝衡看苏凉掰着手指头,认真计算的样子,微笑忍不住放大:“凉丫头,你数学不太在行嘛!”
谁说的?苏凉皱眉,这不是太依赖电子设备,结果连简单的加减乘除都算不出来。强迫症的话,一定要用计算机核算一遍才能安心。
“三十一岁嘛!对吧?”
刚好跟她同龄呢,亲近之心顿起。不对不对,她才7岁,这个要牢记!
“对,很聪明嘛,吃什么长大的?”
苏凉黑线:“吃饭啊!”
“好了,到了,你看,你妈妈在门口等你了!”
车子停了下来,曹爱霞已经见过董汝衡了,远远朝他点了点头。苏凉在这两个月里拔高了一点,鞋子开始有点挤脚,蹦蹦跳跳跑到妈妈身边,回头挥手。
董汝衡自言自语了一句:“这样看起又像个7岁的孩子了,这一点倒是跟那个孩子不太像。”
汽车调头开走,曹爱霞问:“凉凉,那个真是你们学校的校长?”
“嗯,就是他啊!”
曹爱霞忧虑:“老让校长老送你回来,这不是个事啊!你上次说什么来着,看门大爷是什么?”
苏凉回答:“看门大爷是校长的爸爸!”
“对!他们都是好人呀,下次可得让你爸爸好好谢谢他们!”
苏沧已经出发去接女儿,路上也没有遇上,这时就体现出手机和电话的好处来。苏沧扑了个空,客气地谢过董爷爷,转身想走。
董爷爷却是叫住了他,问:“你有考虑过让你家凉丫头下半年入学吗?”
苏沧一怔,“可是冉城的规定是一定要到八岁啊!”
“这不是问题!小戚跟我说了,凉丫头自己倒是有这个意思。”董爷爷含笑说。
“哎,我们家姑娘呀,主意正的很!”口气隐隐透着骄傲。
“你们教的不错!”董爷爷发自内心地赞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帮你们安排。”
“真的吗?那就先谢谢您了!”
“好嘞。去吧去吧,凉丫头早念叨着爸爸了!”
乌云在头顶聚集,滚滚的雷声碾过大地。一场大雨后,长竹子的地方冒出了许许多多的笋来。这正是吃笋的最好季节,上次腌制下去的水白菜和萝卜已经吃完,最底下的雪菜露了出来。
雪菜笋片,油焖笋,咸肉炖笋,笋的鲜美通过雪菜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苏沧每次上山,就能挖回一筐笋来。曹爱霞让苏凉给董爷爷送了些,还是剩下来许多。一半剥开来洗净,用盐腌制起来;另一半过水,撕成长条晾干,就成了笋干。
抱着晒好的笋干,苏凉馋死了老鸭笋干煲,另外还有小鸡炖蘑菇。可惜家里只有一个破砂锅,用铁锅完全炖不出那个味道来。
山上还有折回来的蕨菜,捡回来的地木耳,松林里雨后才有的松菇。大山就像个宝藏,可也经不起人类的予取予求。至少在苏凉的印象里,2010年,东苏村的地木耳就已经完全绝迹。
苏沧还给苏凉折回来一大捧的映山红,插在瓶子里,只在瓶底放一层水,能在屋子里开很久。
地里的桂花情况非常好,新芽抽高了一节。抹掉了比较低的芽头,矫正它的长势,起码要在一人高的地方才让它分叉出树冠。
苏沧挖了许多马兰头的根,种在自家的田埂上。玉米总算是全部种下去了,最早种的一批挺过了移栽的时刻,抽节般长开了。底下全埋了基肥,绿油油的一大片,章花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杂草随着春天一起来了,苏沧又有了新的活,锄草和松土。完成一轮后,新的杂草又冒出了头。所幸玉米苗也大了很多,侧边零零星星抽出来多余的芽头。这个芽除了争夺养分,别的毫无用处,是一定要抹掉的。这项工作苏凉也能完成,她跟在父亲身后穿梭在到她胸口的玉米地里。
油菜花漫山遍野地开了,吸引来许多嗡嗡的蜜蜂。此时,东苏村也走丢了孩子,居然是苏洁和苏净,一下子就是两个。命运在这个地方出现了明显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