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

拿起筷子忍不住咯咯地使劲拧，他们这般理直气壮，她心虚什么！明明是有把柄落到她手上，哼，拿来威胁你们哦！

一起吃饭的白朔看看董汝衡，又瞅瞅苏凉，若有所思。

戚小玉大概是唯一无所觉的人，笑呵呵地给白朔夹了块猪蹄：“白老师吃这个哦，以形补形！”

此话一出，扭着的苏凉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董汝衡和董爷爷也笑，偏偏戚小玉一脸莫名其妙。白朔微微一笑，礼貌道谢，态度挑不出一点错来。

被那一笑惊艳到的戚小玉笑的更傻了，藏在头发里的耳朵泛成了好看的粉红色。看的苏凉牙那个痒，他们两个不是相亲相爱的厉害么，干嘛要把戚小玉牵扯进去。虽说纯粹是戚小玉剃头挑子一头热，可董汝衡明明看出来了，那白朔自然不会不知道。

这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温柔，实际上才是最残忍。苏凉把碗丢了，说了一句“我吃饱了”，回了房间。

苏凉离开的餐桌，戚小玉往她房间的方向看了看，“苏凉这两天是不是不对劲，好像没什么精神。”

董汝衡不在意地笑笑：“没什么事，她自己说的，一到冬天就很想冬眠，老觉得自己是冷血动物，别提多好玩了！”

“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董爷爷笑眯眯地接口，“阿衡你小时候不是老觉得自己是斗战胜佛座下的大护法，还说小白是你的分身，两个人要去西天取经，是不是？”

董汝衡怎么会承认：“有这回事么，爸您年纪大了，记性是越来越不行了，居然把《西游记》的故事代入到生活里。”

“你拉到吧！我可是有证人的，小白，你汝衡哥有没有犯过这样的糊涂？你老实说，我护着你！”

在对方的眼神下，白朔抿起嘴笑：“有是有……不过，汝衡哥好久没发病啦！”

话题这么轻巧带过，董汝衡眸色加深，看着侧对角的白朔，眉梢眼角止不住的温柔。

新世界的光凉服装店开业初三天，苏凉只有第一天在场，时装秀也只有那一天而已。天气一直晴好干燥，温度浮动在一个固定的区间，总之感觉不到冷就是了。这些因素从侧面影响了销售量，苏凉和韩夷光都还没放假，死死守着数卖掉了多少件的是钱工。

第一天因为时装秀的关系，门庭若市，可买的人真心不多。第二天人流量还是不减，可谓是爆满。看这架势，没准会以为卖的很好。试穿的人是很多，但买的，寥若星辰。

钱工看那些人把他们做的羽绒服试了一次又一次，雪白的衣服上留下了他们的汗味，黑乎乎的手印，还有小孩子挂下来的鼻涕。那个心啊，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那定价一开始他往死里反对，架不住苏凉凉凉说了一句：“钱师傅，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的心血值这么多么？”

这叫他怎么答？说值么，那杀猪一样的价格，钱师傅觉得自个宁可披棉被也狠不下心来买。说不值么，他花这衣服上头的时间，比花自己孙子身上的都多了。

钱工百感交集地看着手上的吊牌，上面最底下印着价格“RMB100”。再看一眼还是心惊肉跳，这价格，这价格啊。他家儿子在厂子里做工，工龄十年未到，工资在250元左右，有时候还没到。若是工龄少的，200块还没有。

也就是说，一件衣服去了一个月工资一半，不行了，总觉得他的血压有往上飙的趋势。

钱工不知道的是，这还是苏凉本着“薄利多销”的原则，定的价格。不然她更青睐的是“X88”这类格式的，以后还有万把块的衣服呢，普通人的工资要两个月，还不是卖的出去。

打折结束的当天夜里，一场冷空气自北向南笼罩了冉城市。苏凉的被子是新弹的，盖上去软是软了一点，可十斤的棉花往身上一压，总觉得伸不开手脚去。缩在一团手脚发凉，苏凉把脑子动到了羽绒被上。风呼啦啦地吹着，后半夜下起了雨。

南方的冬天，不论是下雨还是下雪，都是极讨厌的。这种天气就体现出住校的好来，苏凉把备着的羽绒衣穿上身。这件是长款的，一直到大腿。一穿上，感觉到手脚俱暖了起来。

老师学生们都没见过这样的衣服，连老妖婆都忍不住问：“苏凉，你这衣服是哪里买的，看着很暖和么！”

那会流行呢大衣，曹爱霞衣柜里就有好几件。除此之外还有棉袄，都没有苏凉身上这件又好看又保暖。

苏凉答：“新世界一楼的光凉服装店，我干爹开的，高老师您要买吗？我让干爹卖您便宜一点！”

东苏村里的曹爱霞也把女儿带回来的衣服穿上身，苏沧笑她：“不是说想到里面是鸭毛就穿不上身么？”

曹爱霞斜他一眼，“鸭毛又怎么样，人家还把燕窝当宝呢！这衣服真暖，还轻，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