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已经快要走到一点,苏凉怒:“这是我带的,你的份明明在你桌上!再说,你每次筷子伸过来,你好意思吗?”
路弦放下饭盒,退了一步:“她没什么事,晕血加低血糖。不过头上那下摔的比较厉害,大概脑震荡了。”
“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么样?”路弦握着筷子,示意苏凉把饭盒打开。
苏凉把整个饭盒塞给他,把手放在下巴上。这是她一个独特的习惯,路弦已经观察出来,每当她在想某件事时就会不自觉做出这个动作。
路班长吃东西慢条斯理的,就算抱着一个饭盒啃,动作也纹丝不乱。
“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苏凉正满脑子乱糟糟的,冷不丁听见这句,直接把脑子里想的话问了出来:“班长,听说你被绑架过?”
路弦的脸色出现了偏差,他终于离开弹牙的红烧肉,侧头:“……你怎么知道的?”
啊呀呀,一不小心泄露了,苏凉想着怎么把它圆回来,又听见路弦说:“照理说,你没理由知道啊,除了绑我的人,这件事知道的不超过二十个。”
“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没错,我就是绑架你的那拨人里的!”瞎话。
要说路弦之前还有点怀疑,这下是全打消了疑虑,他瞪了一眼:“少来了,就你那个白痴样,连蜘蛛都怕,还会绑架?”
苏凉不服气了:“绑架跟蜘蛛有关系吗?”
说话期间,路弦把饭吃了,还没消化下,上课铃声响了。冬季时,没了午睡,放学也早很多。在打铃声里,苏凉没听清路弦的话。这堂课是美术,白朔带着他的大尺子走进教室,讲的却是劳动手工的课程。
路弦递了张纸条过来,他的字很漂亮,写的还是繁体,真不知道他受的是什么教育。上面只有一句:“你知道多少?”
苏凉回:“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好话不说第二遍!”
“据说我妈今天做茄汁蟹,看来明天我不用吃饭,光带这个就行了。”
收到纸条的路弦咬牙切齿,他忍:“跟我一起的小孩,活体解剖了”
这次传过来的特别晚,苏凉看见那几个字,差点没把手里的纸条给撕成两半。看的出来,路弦下笔很是犹豫,那个“活”字,几乎是百转千折,用笔极重。
“真的?”
“假的!”
“……”
传来传去的纸条被伸过来的一只手半路给截胡了,苏凉抬起头,看见笑眯眯的白朔。
他说:“这两位同学,你们有什么话下课不能说,要在我的课上鸿雁传书?”
苏凉有点不好意思,她小声嘀咕:“欲求不满小攻不在身边的男人太可怕了…”
白朔稍微弯了点腰,视线放在苏凉脸上,“苏凉同学,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白老师,两天不见,您又变帅了呢!”
“是么?”白朔不置可否,扬起手里的纸条,往讲台上走,“那我给同学们念念苏凉和路弦的传书吧,想必大家也都很好奇。”
苏凉扶额,路弦倒是不在乎,反正也没说什么。最关键的那句话,没头又没脑,之后便否定了,多半是没人信的。
但他们太天真了,白朔嘴里出来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分饰两角,演的绘声绘色:“苏凉,我发现你真可爱!”
“真的吗?你别骗我!”
“嗯嗯,你比班里所有女生都可爱!”
“多可爱?”
“非常非常非常可爱!我,我能叫你凉凉吗?”
路弦,苏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