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很深很冷,还似乎还带了少许的笑意,可那样的笑意,着实让上官墨打了个寒颤。
莫非他知道了么?上官墨有些困惑。
他们似乎并未露出任何破绽,更何况他与上官霍十几年未见,此时又易了容,他不可能认出自己,定是自己想太多了。上官墨深吸一口气。十分镇定的对上官霍点了下头。
待上官霍,掌教祭祀。上官璟一并出去后,众人这才放松了身体,纷纷靠在椅子上。舒坦的呼了一口气。
阿诺很快的给他们几个安排好了住处。
自然是南宫长歌与上官墨一处。
阿玹单独住一间。
迎风和墨轩一间。
众人奔波数日也是略显疲惫。各自回房沐浴后便歇息下了。
夜色迷离,清风浩渺。
阿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这时候,听见窗外有轻微的声响。仔细辨认片刻,她一个机灵从床上跳了起来,连忙推开窗子。
上官璟一身夜行衣从窗外轻巧的跳了进来。他身上还似乎带了一阵清冽的冷意。只感觉整个屋子的气氛都变得有些诡异。
“你……”阿诺压低声音,慌忙往窗外查看了一遍。确定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这才放下心来,将窗户紧紧拉住,眼中含着担忧,语气焦躁,“璟哥哥,这么晚了,有事么?”
上官璟往桌边一靠,“可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
阿诺咬了咬嘴唇,犹豫道,“掌教认出墨哥哥了吗?”然总觉得掌教大人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可是今日他们几人都易了容,按道理来说,掌教应该看不出来谁是谁吧?
“你说呢?掌教爷爷是那么好被蒙骗的人么?他之所以没有拆穿,是因为我事先跟他提了个醒儿。”上官璟看着阿诺,言色郑重的说,“只要顺利除掉那人,掌教便会认回上官墨。到时候,我们巫狼族便有救了。”
阿诺还是不大放心的问,“真的吗?掌教真这么说了?他愿意认回墨哥哥?”
“那还有假?你不相信我么?”上官璟有些受伤的看着她,声音听起来很是失落。
阿诺慌忙摆摆手,焦急道,“不是,阿诺就是有些担心后天解蛊的事儿,璟哥哥可能不知道,那人身上的蛊虫,是阿诺自小养在身上的那只同心蛊……”
“你是担心解到一半的时候,我们动手,会伤害到你。”蛊虫的母体是阿诺,阿诺要亲自解除自己种下的蛊毒必定要遭到反噬。若是解到一半的时候,寄宿体,也就是阿玹的身体受到影响,那么反噬会更大,会直接要了俩人的性命。
上官璟声音平淡,“阿诺,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了祭司大人帮你护法。到时候,你就按照计划帮他解蛊,解到一半的时候,我们便出手,那个时候,他无法抵抗我们,只要我伤到他分毫,他便离死不远了,即使他身边的那几人武功再高强,也是无济于事。”
这计谋简直就是天衣无缝,上官璟忍不住在心里不停地夸赞自己。待立下这次大功,别说巫狼族的掌教,即使去都城做个大官也是有的。
阿诺并不知道上官璟的打算。只思忖着,迟疑的点点头,脸上神色满是不安。
上官璟又继续宽慰道,“傻孩子,璟哥哥定然不会让你去送死的。有璟哥哥在,你就放心做好自己的事,其余的都不必理会。”
他这话说的情真意切,阿诺被感动的稀里糊涂。
窗外一轮明月皎洁光亮,上官璟好一顿安抚阿诺后,待她睡下,这才安心离去。
次日,天空蓝的如一汪逃离喧嚣的大海,那种透亮的蓝色,干净的毫无杂质,让人看一眼,便心情舒畅万分。
慕夕闭着眼睛,斜卧在马车中,帘子被她微微卷起,柔和的风穿过窗子,拂上脸颊,吹起额前的碎发,碎发挠的脸庞微痒,若不是此番为了赶路去杀人,还真有点儿像夏日郊游的感觉。
车中木桌上摆着一大盘桑葚果子和冰镇水蜜桃。
时不时丢一两颗桑葚在嘴里,或是啃一只清甜可口的水蜜桃,整个人都觉得舒畅无比。
马车已行了两日,中途看着风景好,慕夕还跳出马车,在林子里蹦跶了一会儿。她施展轻功在林子间穿越,速度不急不缓,与前行的马车并行着。
跑累了再跳回马车,喝一杯凉爽可口的冰桑葚汁,再舒舒服服睡一觉,一天便过去了。
马车里有食物,慕夕这三日便是吃饱了睡,睡醒了出去活动筋骨,然后再吃再睡。终于抵达巫狼族的山谷外。
不多时,从四面八方汇聚来不少人。
走进来看,正是江湖各派所派出来参加此次行动的人。
慕夕组织好大家,在原地待命。
不多时,上官璟便出现了。青木赫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的身份,众人便跟着他往山谷走去。
慕夕好奇的打量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此人很眼熟。虽然面容看起来很陌生,但那双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
边想着,便有些心不在焉的,走路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不知不觉便落在了队伍的后面。
进山谷的路不好走。但听说阿玹他们已经早一天进去了,青木赫也不着急,一路上与上官璟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聊着。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