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韶华咽了一下口水，今天不宜提酒。

……

可能是南朝与草原的结盟，给北朝无形间施加了压力，近日来，北朝频繁侵犯南朝边境，造成边境城镇民不聊生，白麒麟主动请旨随军清扫敌军，朝中不少人对白麒麟刮目相看，崇帝嘴上不说，心里深感欣慰。

白麒麟为军中主将，又怎么少得了白瑞玉，程子启的追随，这样的阵势，对付边境处的匪类们足够了。

军队临行前，太子府派人来告知白韶华，本着同根生的礼仪上，白韶华换上一身华服，早早立在城楼上，欢送一程。

坐在马背上穿着盔甲的白麒麟，令白韶华感到陌生，从什么时候开始，唤一句太子哥哥都那么困难，比起眼前的皇太子，白韶华更怀念从前的皇太子，那个与皇宫格格不入，与世无争的白麒麟。

许是感应到白韶华的存在，浩荡的队伍中白麒麟一人回头望向城墙，笑意爬上眉梢。

“等—我—回—来—”白麒麟无声而言。

白麒麟没有回应，没有表情，只是站着，直到大队人马出了临安城，白韶华叹了一声，并未转身下了城楼，反而悠闲的左右走动，享受难得的清净与安详。

白兆雪远嫁姜族已是多日前的事情，白韶华这才有机会去想白兆雪对她说的话。

“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迷。”

想见的时候见不到，好不容易静下心来考虑一些事情，他又出现，白韶华真不知说什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看俊美少年。”望眼望去，可以将整个临安城尽收眼底，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她也没有骗他。

“打扰了华儿的兴致，我很抱歉。”即墨连城走上前几步，停在白韶华左手边，至于即墨连城为何可以随时掌握她的动向，白韶华并不好奇，对于她身边安插有即墨连城的眼线，白韶华意料之中，只是这眼线是她府中的人还是身边的人，白韶华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就这么并肩站着，欣赏着这锦绣江山的繁荣与辽阔。

“这江山，你想要吗？”白韶华直视前方，不去看即墨连城。

想要，必须要。即墨连城心中回道。

“我又胡闹了。”这是即墨连城最常教训她的用词，“回去吧。”害怕被即墨连城看出心思，白韶华急忙避开，即墨连城身为南朝丞相，权倾朝野是一回事，试图谋反便是另一回事了，白韶华相信，即墨连城不是她，乃至不是凡人，怎么会分不清利弊，做遗臭万年的傻事。

白韶华走在前，即墨连城跟在后，夕阳带走了最后的暖意，白韶华低下头去，看着地上印出的两只黑影，紧紧挨着。

即墨连城，千万不要有那么一天，不然，你将亲手把我埋葬在地狱，而我也将拉你一起坠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