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莲华一下子懵住了,倾斜的透明瓶身,妖冶的罂粟花朵,这是小时候最喜欢的一款香水,幻想着自己也拥有少女和女人过渡时的那一点点甜蜜。
难道是他……
手里一空,那瓶身已被郁骐轻巧地抽走,握在手里把玩,口中不屑道:“这小日本的牌子也好意思拿来送人。”
步莲华刚要夺回来,两边肩膀已经被人轻轻压住,一口热气黏在耳朵边儿。
“这么冷的天,穿得这么少,你也不怕美出病来。病了又不能吃药,叫我多担心,嗯?”
那手从肩膀按到腋下,慢慢将脊背上的拉链拉下,热热的掌心就贴上去,烫得她一哆嗦,口里“哎呦”一声。
“你倒是挺好心的!”
她转过头来,拍开他的嘴,为那片刻的心颤感到羞愧,当妈的人了,还这么不禁逗弄。
他继续无赖以及,谄笑道:“我一直好心,我好心只对你,我坏了天底下所有长脑袋的,我也对你好。”
面上带笑,语气却是极认真的,见她不语,郁骁又开口道:“你别不信,你倒是说说看,认识四五年了,哪一件事你能说出来,我是真的从头到尾发自内心地骗了你?”
步莲华闻言,还真的如他所说,按着额角认认真真思考起来,看得郁骐捂嘴,想笑又觉得还是别笑了,忍着吧。
郁骁抽抽嘴角,补上一句,无奈摊手道:“第一次跟你上床不在我的预谋范围之内,那晚你是真的喝多了,抱着我又哭又笑,又唱又跳,酒品真的差死了。”
惭愧地低头,那小礼服顺势就滑落下来,正在笑的两个男人瞄到那白嫩嫩的一身肉,顿时觉得嗓子眼儿有些干,各自低咳了几声,掩饰过去。
“对了,楼下正忙着,你俩不在底下招待客人,到底是自己家生意,不怕被炒鱿鱼!”
想到苏锦霓在下面像只小蝴蝶似的飞来飞去喝酒挡酒,步莲华心中有些忿忿,发怒的时候,那脸色就多了一丝血色,带着一抹杏色,鲜嫩诱人。
男人们逗弄出了这种颜色,自然也抵不过它的魅惑。
一前一后,倾身一点一点压过去,将她渐渐压倒在床,纷乱的轻吻由脸颊一直落到无遮掩的颈部以下。
“我爸爸昨晚说,这个项目上头很重视,而且上头派了工程监理来,上回那件事故,怕是传出去了,不过受伤的是老板,底下的工人不存在闹事儿一说,倒也不难办。还有那个李局长,胃口太大,你还得找机会填填他的肚子……”
步莲华左躲右闪,避着那两张嘴,自说自话,没一会儿,三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郁骐和郁骁只得作罢,累得躺倒在床上。
她看着他们大笑,额头都冒出汗来,心头一阵一阵的舒畅,伸平四肢,褪去身上的衣服。
胸贴被轻柔地除去,露出一双因为怀孕而更加柔软饱满的胸来,很白很软,两颗红豆呼之欲出地挺起来。
“生意上的事情,你就别管了,还有这么个折磨人的小东西呢……”
一只手,轻轻覆上她的小肚子,郁骁有些五味杂陈的,哪怕这是大哥二哥任何人的,也多少和自己有些关联,可他问了,偏偏不是。
听他这么一说,郁骐也撑起了一半身子,疑惑道:“步莲华,这是你老公的种儿?不对吧?还是你在国外鬼混弄的野种啊?”
步莲华眉一皱,冲着他的俊脸一巴掌就挥过去了,好在不重,只是“啪”一声打他个措手不及。
“你胡说什么!你说我可以,不要连孩子一起说!他有爸也有妈!”
她想也不想,站起来,还光着身子呢,顺手抓起床单一角,抬腿踹了上面的两个男人一人一脚,扯过床单就往身上一团,盖住关键部位,就往门口冲去。
刚解开门上的安全链,拧开门锁,步莲华冲到走廊,就看见门前站着个人,似乎刚要按门铃,两人一起愣了。
后面是才反应过来的郁骐和郁骁,郁骐红着眼捂着脸,吼了一嗓子:“哥,抓着她,别叫她跑了!丫挺的敢打我!”
手腕处跟着立马一疼,步莲华龇牙咧嘴,看着刚出院没几天,可俨然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连脸上的疤痕也变得很浅了,不凑近了几乎看不出来。
“你穿成这样,楼下都是记者和领导,你是疯了还是脑袋叫驴踢了?跟我进去!”
说着,郁骥提着她的一条胳膊就把她往套房里带,回身看了看走廊,确定没人看见,才关上门。
步莲华喘着气,被重新推到床上,身上还披着床单。
这一刻,她认识到,再美的床单,它也就是个床单,再好的男人,他也只是个男人。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俩加起来都快退休的年纪了,叫她这样出去乱跑,想什么呢?!”
郁骥瞪着眼前的两个弟弟,头疼欲裂,扯了扯领带,在底下忙乎得要死了,好不容易抽空上来看一眼,敢情三个人这是在玩你追我赶呢?
“哥,你是不知道,我这心里,堵得难受,你说她凭什么说走就走,说死就死,说怀孕就怀孕啊?”
郁骐烦躁地摸出烟,点上,重重地喷了一口,看见坐在床沿上的步莲华一直在皱眉,忿忿地又熄灭了。
“郁骐,我当你难受什么,呵,有些事咱们没法子强求。不过,这孩子的爸,我看来头不小呢。”
漫不经心地开口,郁骥脱去衬衫,露出胸膛和后背上狰狞的几道疤痕来,还在结着深色的厚厚的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