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者中又有位须发皆白的老文士忍不住道:“难得子竟当场作了这般意境出众的灞桥风雪之画,吾等不如就这幅画咏些诗赋如何?挑最好的一首,请伯染提在画上,也是一桩风雅美事!”他说到激动处,竟手舞足蹈起来。崔渲行草之名在外,主客相和,也确实是美谈佳话。
“是极!是极!咱们也都来献一献丑!”众人纷纷响应。他们似是确实已经全然忘记,今日并非文会,而是寿宴的事实。
“就这样罢!”崔渲之父抚须赞同。连他都不甚在意,即使有人心里觉得不太合适,也只能跟随着大家行事了。
崔渲便道:“那便以寿宴结束时为限,临走时各位将诗赋交与我便是。若是各位信得过我,就由我来选一首最佳的诗赋,如何?诗赋选出来后,我会用帖子抄给诸位——若有多首好诗,我便抄成诗卷,也好让大家评点一番。”
“伯染性情刚正,我们自是信得过。”众人皆点头赞道。于是,仆从侍婢又取来笔墨与上好的白麻纸,供诸人写诗赋之用。
崔泌扫了一眼当堂挂起来的灞桥风雪之画,眯了眯眼,原本抿紧的嘴唇终于略松了松,露出一丝笑意,对身畔的崔泳道:“二郎才思敏捷,多作几首亦无妨。”